正要处理鸡骨头,忽然听得“砰”地一声,门被踢开。
解氏推开黄顺珍的房门便闻到了飘香的鸡肉味,见黄顺珍抱着一个碗,还遮遮掩掩的,解氏便跑了过去,这一瞧,可不得了!
碗里头都是鸡骨头!
“好啊你!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去我屋里偷东西吃!活腻了啊!”解氏吼了一声,一巴掌便甩了下去,打得黄顺珍眼冒星星。
“不是我!娘啊!我可没有那个胆子去你屋子里翻东西啊!更何况我有鸡肉吃肯定会先拿去孝敬您老啊!”黄顺珍晕乎乎地道,眼前解氏的脸已经模糊了起来,星星越来越多。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解氏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忽然见桌子上的瓷碗有些眼熟,上头烧制的牡丹花整个家中可不就只有她有一个?不是从她屋里拿出来的又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这个贱妇,竟然敢骗她!
“你倒是吃得香啊!给我吐出来!”解氏粗鲁地将黄顺珍嘴巴扒开,见了牙缝中的鸡肉,更是气,猛地一拳过去,打得黄顺珍门牙一歪,往旁边的肉挤过去,涌出血来。
“娘!真的不是我!我一进门就看看桌子上摆着一碗肉!我还以为是您给我的便吃了!”黄顺珍叫着,将解氏推开,两人体重不相上下,黄顺珍较为年轻,猛地便将解氏推倒撞在桌角。
“孽障!”解氏叫道,心中甚觉生气,只觉得喉咙一腥,便吐出一口黑血,而后晕厥过去。
“哎哟喂!娘啊!你咋了!”黄顺珍叫着,苏老太爷走了过来,见到这个场景,立即用拐杖打在黄顺珍身上,“你怎么还打你娘呢!不孝的儿媳!要你做甚!看我不打死你!”
黄顺珍多厚的皮也受不了这么一打,顿时间疼得叫了起来,想逃,却听苏老太爷道:“我要是敢跑,信不信我替我儿休了你!”
“爹!我真的没有做这事儿!”黄顺珍甚是无辜,忽然看到一块鸡骨头上似乎有细小的牙印,惊了,“爹,是老鼠带过来给我吃的!”其实黄顺珍还真猜对的,是老鼠做的,准确地来说,是苏婉婉让老鼠做的。
“我呸!还敢胡扯!”苏老太爷家中了力气打她,累得气喘吁吁,“老鼠怎么会将肉放在碗里面给你端过来!而且还是放在桌子上!你真是异想天开!”
不是老鼠又能是什么?家中昨日又没有他人在场!二房一家子都出去找活计还未回来,自己丈夫又出去做工了,孩子又都去学堂了,黄顺珍想了想,忽然瞪大了眼睛:“莫不是苏大强去你们那儿要饭,看到肉了之后没有吃到,心中记恨,趁你们不在跑去偷吃!又怕你们骂他,拿一碗肉过来诬陷于我!”
若是苏婉婉在场,定要拍掌称赞黄顺珍想象力丰富。
“嗯?”苏老太爷停下来,浑浊的眼里染上些许思索,而后摇头,愤愤道:“他那个性子,哪里敢偷吃!”
“他都敢听从甄秀秀的唆使跟咱们家分家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黄顺珍继续道。
如此一想,苏老太爷竟觉得有些道理,忽然听解氏叫唤,赶紧叫黄顺珍去叫给解氏请郎中,肚子忽然叫了一下,才想起来还未吃饭,便道:“先去做饭,再去叫郎中。”
“是,儿媳晓得了。”黄顺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肥胖的身子仿佛断裂了似的,难以站立,又怕被打,还是艰难地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