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儿,你在干嘛!“忽然那校尉爆喝道。
循声望去,小五儿正拿着自己的短剑,来回锯着自己坐的椅子扶手,露出极为惊奇的表情,样子极为蠢萌滑稽。
小五儿结结巴巴的道:“这椅子,不是,不是木头的。”
说着敲了敲,全然是金石之声,拿剑来回锯了好几下,竟然一点儿木屑都没有,一丝划痕都不见。
那谢家的老者笑道:“这椅子是铁网山上五千年铁力木所制,因存续千年灵气,所以比寻常木头要结实一些。”
小五儿闻言看的更加仔细,甚至站起来拿手端了端,入手只觉得极为沉重,仿佛是一把纯铁铸造的椅子一样,双手用力一抬,竟只抬起不足一寸。
这一下可勾起了众兵的好奇心,当场几乎忘了来干嘛的,纷纷琢磨起桌椅板凳诸样家具来了。
王家的老者看着实在苦笑不得,只能干咳一声。
那领头的校尉才喝住众人,老者淡淡道:“王爷的所欲,我等早已知晓,两家累世为官,却有一些家财,都囤放在府库中,几位官爷尽可自取。至于书画古琴之类,虽不能吃喝,却是无价之宝,还望不要随意损毁。
王家、谢家子弟,虽然不才,却也不敢失节辱没先人。我两家的女儿虽然粗鄙,为父母者也不忍她们侍奉豺狼。诸位入门时,我们阖家上下皆已服下必死之药,两门百十口的性命,贵使皆可拿去复命,本宅的奴仆全已消了奴籍,与本家无关,只望贵使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校尉闻言大吃一惊:“什么?!“
不等众兵卒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身后已有一个男子倒在地上,气孔流血,一探鼻息已经死了。众人惊疑的转过头来时,刚刚说话的老者嘴角也渗出鲜血,歪倒在椅子上。
“不好,他们都吃了毒药!”
只在说话的功夫,又有两三人倒地。
众将连忙喊着救人,却又哪里来得及,不片刻功夫,屋内几十个男丁死得干干净净,连尚在襁褓的婴儿都没有例外,抱着孩子的奶妈双腿抖如筛糠,却不肯放下怀中死去的婴儿。
校尉忽而惊觉,喊道:“快去后院看看!找女人去,王爷要的是女人!”
众兵急奔后院,王家谢家世代公侯,三路五进的府邸,女眷的住处都在后三进院子。
后进的院门倒是没锁,但所有正房厢房大门紧闭,每间房子外均有两三个丫头站着垂泪,见众兵闯入也不阻拦。小五儿推开一扇雕着绿竹的房门,屋内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几案床榻无一不是精美绝伦,轻纱幔帐垂下薄如烟雾,熏炉中升出丝丝缕缕的香气,屋子的最里处,重重帷幕中有着铺着丝绵的床榻,上面平躺着一个女子,相貌极是娟秀,一身钗环齐整,正装雍容。但可怖的是这佳人的面色苍白,似乎褪尽了血色,眼角缓缓流出一道鲜血,一探鼻息,已死去多时了。
众兵从每间屋子里出来,全都脸色苍白,因为每间屋子的情形都差不多,屋子里的女子不论老幼,全部安静的躺在床上,死了!
众人又惊又吓,但更多是害怕,领头的校尉心想:“王爷要的是女人,依着他的脾气,要是找不到一个活的,怕是咱们几十人全都要被打得皮开肉绽!”
拉着一个哭泣的婢女怒吼道:“快说!活的在哪里?!还有活着的吗?”
婢女只顾哭泣,哪能说出一句整话?校尉气的一巴掌将她打跪在地。
他嘶声裂肺喊道:“快,分头找,我要活的,我要活的女人!十岁也行,八岁也行,我要活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