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终于明白了,或许他没有拒绝,可是他也没有答应。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甚至不怎么在乎自己。今天上午的事情,应该是他生平第一次为了别人的事情让自己卷入麻烦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格外平淡,甚至有些冰冷,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知道,这是她的强烈自尊心在维护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拒绝外人的同情和怜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坦白,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挚友说的话,让我不知如何去想——既不知道要如何看待刘啸风,也不知道要如何重新审视这个曾以为非常了解的挚友。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这位朋友之前的那些调侃,里面肯定有酸酸的成分在里面。
“命运总是容易出轨的。”——出自某军事游戏“大哥”的台词(舰b广告植入)
可恶,我应该早点发现的。我的这个挚友,表面上一直都在有意想把我和刘啸风的关系“抹黑”,给我们牵线搭桥;可在实际上,她只是想要用这种手段让我对他心生反感而已。她很清楚我是个很有主见,厌恶人云亦云的女生。因此,她利用我的这种性格,虚情假意地说了那么多看似多余的话,表面上是想把我和他配对,实则是在心理上想要拉开对他的距离,从而无法真正与他产生交集而已。她的策略从某种角度而言相当成功,至少在某个瞬间之前,我对他的厌恶已经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步。
——但差就差在命运是容易出轨的(——薇雨·黎)。就只是那么一步,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可是那一瞬间,刘啸风或许真的打动我的心了。
这之后,我们两个在食堂的餐桌上沉默了很长一会儿。我的朋友无意识般地盯着饮料包装上的手拉手的四人,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而我在理清头绪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我终究还是要下定决心的。
“那么,红豆奶茶”
“你的奶茶,我明天早上给你。”
尽管没有只言片语谈及奶茶以外的事情,但是我和她都清楚,我们的友谊,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破裂了。
那就是,我们喜欢同一个男生。
我强迫自己挤出了一个违心的笑容。不管如何,眼前的这人现在还是我的好朋友——虽然一杯奶茶之后,我们将是情敌。从那之后开始,不管她再如何辩解她已经放弃了刘啸风,我都不会放弃怀疑——直到他们彻底断开联系,或者我放弃喜欢刘啸风为止。
这就是女人,或许为了仅仅只是为了“喜欢”二字,就会与往日的挚友反目成仇。
“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或许是吧。”
我很难得地用冰冷的口气对别人说了一句话。
前同桌又笑了。那笑容苦涩得有些让我于心不忍。但是她也没废话些什么。我和她都是刚强坚定的女生,同时也很聪明(自诩),明白有些问题就是那样不可调和。
临走之前她留下这样两句话。
“想不到,我们一年的友谊就只值一杯奶茶。”
这句话让我思索了很久。最后当我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时,偌大的学生食堂已经只剩下我一人,和背景板一样擦着桌子收拾碗筷的食堂工作人员。
最后,一直以重情重义,不抛弃朋友自我标榜的我,在那个中午发现了自己所依仗的自由独立,不为其他人改变自己的想法的信条,在那个侧脸莫名很帅的男生面前,有多么的不堪一击。
“不过,或许,你终会发现那个男人对一切事物的感情连一杯奶茶的份都不够吧。”
这毫无疑问是对我行为的否定。可联想起我对那个人的印象,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仅凭着一次挺身而出,就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去相信他。
“你要对得起我啊。”
我苦笑着垂着头走出食堂。明明刚才才笃定了决心,才过多久就打起了退堂鼓啊。
反复无常,也是青春的特征吧。
那时,我没有意识到,其实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选择。
而刘啸风,并没有要为我的选择承担任何责任的义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