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馋,背着我们又偷去两个果子吃了。
是弟子们气不过,实实的言语责备了几句。他却恼羞成怒,暗自里弄出了下作手段,可谓卑鄙无耻!”
二童子说到此处,止不住腮边落下泪来。
有仙问道:“莫不是那厮打你了?”
明月道:“打我倒还事小,他未动我二人,却把咱门中的人参树给打倒了!”
大仙闻言呵呵一笑,却没什么恼怒,只是缓道:“莫哭!莫哭!
此番留你俩在家,便是让你们知道厉害!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往昔,看在你们逝去爹娘份上,却反被我疼害了!
眼下都是一千岁的认了,做事却一丝长进也没有。
此番磨难可好好想想,以后做事做人如若不改,还有大亏等着!
那姓孙的也与我有些渊源,他是神石幻化而生,极合我地仙一脉。而后求学,起初也走过太乙散仙路径。
他曾一统妖族,大闹天宫,五百年前浩劫的根源便自他起。
如今他既打倒了我家宝树,便横生出因果缘分,可谓塞翁失马矣。
我只问,你二人可还认得那些和尚?”
清风道:“都认得,做梦也忘不掉!”
大仙道:“甚好!既认得,你二人便跟我来找他对质。
众徒弟们,趁空却去弄些刑具出来,等我带他们回来也好吓唬。”
众仙领命四散,却忽有个弟子匆匆跑回来道:“师父,我刚看那客房还睡着个人,怕不是他们留下顶罪的?”
镇元子一奇,忙跟随去看,只见床上四仰八叉躺着朱小杰在那做梦,睡得香哩。
一旁有仙人怒道:“什么东西!师父面前还敢酣睡不拜!”言毕,便挥手打去。
镇元大仙袖中的手颤了一瞬,却忽然笑着开启看戏模式。
只见那法力打在朱小杰身上却似滴水入海,又如灰落沙漠一般,只……没了!
要知道,这出手的可是门内排行老七的师兄。
别看他性情暴躁,可倘真发起狂来,即便是大师兄也一样得小心应付。
这一击未丝毫建功,他便更是暴怒,召唤出本命烈阳飞剑便用尽十二分力气杀去。
烈焰炙烤下,慌得一众赶忙后退施法防护。
镇元子却依旧笑眯眯站着,看自己弟子乱来。
果不其然,那飞剑一击落实便被远远弹飞,床上睡觉之人不说受伤,就连身上凡俗衣服都连划痕也无。
见七徒弟面露惊骇之余,却还碍着面子就要再上。
镇元子方大袖一挥,随手便生出浩瀚劲力,直把座下小七一巴掌轰到窗外池塘。
让他到冰凉寒水中,降火冷静去了。
一众看师父发怒,尽皆低眉顺眼不敢再出声响。
镇元子也不着急,只静静站在门口等着。
待到日上三竿,朱小杰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忽然看到门口站着一大堆人围观自己睡觉。
他这才打个哈欠,揉着眼睛问道:“镇元子?你可算回来了啊!
这会不去抓悟空,反等在我门口作甚?
那偷果毁树可不是我干的啊!”
镇元子心道:还好不是你干的!倘若是你,那便轮该我哭!
明面上,只见大仙哈哈一笑道:“人道百闻不如一见,又有闻名不如见面。
往昔我总以为自己贯通至理奥妙,哪怕在这三界之中,却也在顶尖之列。
如今见了先生,才再感深深无力。
自我来,你又睡了一个半时辰,我也在门口站了一个半时辰。
期间,我用出全部法力,使探查法一百七十三种,操控术三十二类,干扰术八十四门,却皆如石沉大海,毫无所获。
我不如你,所谓达者为师,末学自当持礼恭候。”
逍遥子挠了挠头道:“你咋不试着喊我一声,叫我起床哩?”
镇元子忙摆手道:“不敢,不敢!不好如此无礼!”
朱小杰吐吐舌头道:“好啦,好啦!
听菩提师兄说你人不错,就是不会管教徒弟。
如今见了,你俩当先生的本事却还真是半斤八两哩。
我是菩提的师弟,你是菩提的好友,我便不愿吧自己当外人,你拿我当外人不?”
大仙听他这么说,方缓下紧绷笑道:“如若不弃,便有话好说,好说!”
朱小杰咧嘴道:“如此便好,那猴子管教不力是我等过失。既是自家兄弟,此番便劳你给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镇元子奇道:“你不求情干预?”
逍遥子摆手:“玉不琢不成器,往后我还指望他干活呢!”
镇元子摸胡须哈哈一笑,随即叮嘱弟子们小心招待自家兄弟。
而后带着明月、清风纵起祥光,赶三藏而去。
大仙不愧是顶尖人物,这祥光顷刻便走出去千余里之遥。
镇元子在云端里向西观看,不见唐僧;及转头向东看时,忽一敷脑门,道句“那厮走得真慢!”才转身又倒赶回九百余里。
原来一行连夜马不停蹄,也只行了一百二十里路,大仙的云头一纵,直赶过他九百余里。
及到上空,明月嚷道:“师父,那路旁树下坐的是唐僧。”
大仙道:“我已见了。你两个在此等候,我下去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