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道“那位大能虽是老菩提的师弟,可本事却极其骇人。
想当年,他孤身一个冲入灵山圣地,手也不动便档下去漫天佛陀的攻击,即便是如来动用灵山法力却也拿他没有奈何。
到头才保那闹了天宫闯下弥天大祸的大圣平安,更是在佛祖面前说尽豪言威风,毫发无损离去。
你两个也莫担心,我听菩提说他性子随和,想必不会以大欺小,难为你们两个后辈弟子。
至于我的故旧,他是东土大唐驾下的圣僧,法号三藏,是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
二童恭敬行礼受教后,清风奇道“师父,孔子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等是太乙玄门,怎与那和尚做甚相识!”
大仙道“孔子?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只修他儒家经典了?
我们才不恪守什么‘道不同’之类画地为牢的屁话!
我太乙玄门自成一脉,乃地仙之首。你们修的非佛、非道、非儒、非法、非墨、非阴阳。
你该依地势坤的寓意,体会君子厚德载物道理,取长补短博采众家之秀,福修天地造化。
尔等修行,不可以不明,不可以不辨,不可以怠惰,不可以恪守,不可以浮躁,存乎一心,才见众妙之门!
刚说的那唐朝和尚,实乃金蝉子转生,是西方如来的第二个徒弟。
五百年前,我与他在兰盆会上相识,他曾躬身亲手传茶。
而后趁着间隙我俩聊了几句,却觉投机,于是便要他抛去晚辈弟子身分,与我结为忘年朋友。
故此是为故人也。”
二仙童闻言再拜,诺诺谨遵师命。
那大仙临行,又叮咛嘱咐道“听菩提说他师弟无赖,如非要讨果子你们便多给他几个。
倘再有不测事端只需拖延,待我回来与他还价。
我推算此次定有波折,可那大能实在厉害!卦象一旦与他有一丝一毫牵扯,便再不受控。
此番,尔等只要拖延得当便是有功!”
清风道“师父放心,我俩晓得厉害。
记得开园时大众分吃了两个果子,这会儿却还有二十八个在树上哩,我们定会看好,不会轻予。”
大仙又道“唐三藏心地纯善,那大能也不屑手段,可须防备那猴子罗唣,当年蟠桃园便曾被他嚯嚯过,老君的丹房也被他糟践了,我等地仙可丢不起天仙那人!
一定小心!”
二童领命讫,那大仙才带着众徒弟飞升,径朝天界而去。
却说唐僧眼看着那四个家伙还真还在山里游玩起来,便气得策马奔驰而去。
也还好这地没什么妖怪,否则便要直接给人送了“外卖”。
待跑累了,玄奘忽然抬头,远见松篁一簇中隐现楼阁数层。
于是这家伙&nbp;便不敢跑了,等着后面一众追赶上来才道“悟空,你帮着看看,那里楼阁是甚么去处?”
行者看了道“那所在不类观宇,不像寺院,却又不似往常仙门。
我们走动些,到那厢方知端的。”
不一时,几人便来到门首观看。只见那松坡冷淡,竹径清幽。
往来白鹤送浮云,上下猿猴时献果。
那门前池宽树影长,石裂苔花破。
宫殿森罗紫极高,楼台缥缈丹霞堕。
真个是福地灵区,蓬莱云洞。
清虚人事少,寂静道心生。
青鸟每传王母信,紫鸾常寄老君经。
看不尽那巍巍道德之风,果然漠漠神仙之宅。
三藏离鞍,朱小杰下马,一众步行,又见山门左边有通碑,碑上刻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长老道“徒弟,这儿是一座观宇哩。”
悟空嘟囔道“这观宇不按规制,怪不得俺……”
沙僧道“师父,观此景鲜明,观里必有好人居住。
我们且进去看看,若行满东回,此间也是一景。”
行者道“说得好,此间什么情况,咱只需一问便知。”
于是大家一齐进去,又见那二门上贴着对春联,上书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行者嗤道“这观主真好大口气!净说唬人大话。
俺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在老……在太上道祖门前,也不曾见有此狂话。”
八戒道“且莫管他,进去进去,普天之下豪杰辈出。指不定这道士有些德行也未可知。”
及至二层门里,只见那里面急急忙忙,迎出两个小童来。
看他怎生打扮骨清神爽容颜丽,顶结丫髻短发鬅。
道服自然襟绕雾,羽衣偏是袖飘风。
环绦紧束龙头结,芒履轻缠蚕口绒。
丰采异常非俗辈,正是那清风明月二仙童。
只见童子控背躬身,出来迎接道“大圣人、老师父,失迎,失迎!请进,请坐!”
朱小杰瞅着这俩一千多岁年纪,却还装嫩的俩货有点无语,心道好嘛!这一路看过来,凡有法力的,但看岁数至少也是我爷爷辈儿往上。
你看这俩千年老货,却还“扮猪”弄个娃娃模样装孙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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