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降雨可万万马虎不得,不知你的旨意究竟是何要求?”
听了玉帝所言,李世民便作吃惊神色,急急拱手向天上追问。
玉帝见此微微一笑,这人间帝王刚才厉害,眼下却也不过如此。前后就只有那点出息,可真丢脸死了。
于是他微微点头,也不做声,便有随侍仙官高声唱道:
“玉帝金旨,昨命司雨大龙神:
辰时布云,已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降雨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唐皇闻听此言,于是也急忙传唤钦天监台正袁天罡。上前禀告。
刚刚冲突大战,袁天罡早已经赶来相助,此刻也离得不远。闻听陛下相招,便匆忙跑了过来。
“袁爱卿,不知昨日长安降水如何?”
闻听圣上询问,袁天罡便从袖中掏出本雨水记录翻开,迅速开始查阅,片刻后躬身奏报:
“回禀陛下,昨日降雨经钦天监观测记录,乃辰时布云,已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降雨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此为昨日雨后所记载记录,请陛下过目。”
言毕,袁天罡便躬身,双手捧着已经翻开的书册递了上去。
“嗯,的确如此……难道是朕记忆错了吗?
那天官,你刚说玉帝敕命泾河龙王下雨多少来着?
本皇听着,怎么和我这边的记录分毫不差呢?
你怕不是搞错了吧?”
直到此刻,玉帝才恍然明白那人皇此番竟是为了在大庭广众下对质,而后给那孽龙翻案。
此刻他恨不得一巴掌吧那乱多嘴的仙官拍死,可碍于众多目光环视,他也只好横了那家伙一眼,希望他有些自知之明。
那仙官被玉帝忽然一瞪便乱了方寸,赶忙出言辩解:
“不对,是你那钦天监弄错了!
昨日天庭接到袁守诚奏报,说是长安降雨有误,其时辰晚了小半刻,其雨水少了一点。
实则是那孽龙擅改谕旨,意图欺君彰显胆量!
错了,错了,定然是你那钦天监玩忽职守,亦或收受了那龙好处,所以故意在为他开脱!”
听他所言,唐皇哈哈一笑才欲开口,一旁的袁天罡便就抢先两步上前施礼,看样子是想要说话。
见自己的钦天监台正想要“回骂”,李世民脸上的笑意便更加浓烈,遂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袁天罡,微微点了点头。
“非也!你这仙差所言才是谬误!
我钦天监记录向来力求精准,长安城中亦有监测地点八十一处,算雨阵法三十六个。
前后几经多方核验,方才有此记录。
且此记录自昨日雨后便已经写就,其后便再无修改。那时早在龙王事发之前,又何谈包庇受贿之说?
恰好,你刚提及的袁守诚恰为在下叔父。
他法力高深做事磊落,每每来到长安城不仅会亮明身份在大阵留下印记,亦会礼数周全登门拜谒我家长辈。
可自去年离去,我叔父就去了鬼谷门中闭关,从未出来,更从未来返长安。
且我叔父做事想来严谨,倘若雨水不准,他也自首先该来找我这钦天监台正合实,
前后怎可能不问青红不分对错,贸贸然便随意向天庭禀报?”
言及此处,袁天罡拱了拱手,便仰头静待上界回复。
“这……这……
那袁守诚他……”
可不待这仙官多言,便有个不客气的苍老声音将之打断。
“那袁守诚在我山中闭关,从未外出!
老夫鬼谷子可以为证,谁有不服?”
那声音虽来,可人却不见踪影。
但仅凭着这声音,三界众生便没一个敢说不服,哪怕玉皇大帝,甚至于他背后的大能,却也不愿贸贸然得罪那个拥有诸般诡秘的家伙。
别的不谈,就说当年这长安城守护大阵的阵图,传说就是自鬼谷门中流传出来的擦屁股纸。
倘若惹怒了那“中立混乱阵营”的老头,他悄摸摸三天两头给人家门口、院子中、上班路上、厕所里布乱七八糟的大阵,可就实在恶心得很了。
也不知朱小杰的胆子是怎么长得,他琢磨这你丫能冒充袁守诚,为嘛我就不能冒充他师父鬼谷子呢?
况且我说的也是实话嘛,这会我都变成空气了,事后那鬼谷老头应该也认不出来吧……
“咳咳……竟还有此等事情。
定然是你审查不严,办事不利,你可知罪?”
所以此刻,听闻那鬼谷老头拉偏架后,玉帝便瞬间没了强出头的心思。
有些人不好惹他自然是知道的,反正那龙都已经死了,说到底这场也是自己赢了。倘若再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反倒节外生枝。
还好他往日“临时工”招得挺多,此刻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可把那仙官吓得马上要魂飞魄散了。
其后云消神散其实没太多说头,无外乎说几句场面话,道几声来日相见而已。
至于朱小杰伪装的鬼谷那边,自说了那句话后,为了避免露馅便再也没了动静。众人也不知他老人家是懒得再做理会了,还是有些兴趣依旧仍在默默注视。
总之场间没人敢问,也没神敢提这茬。
此间前后,最可怜的便要数那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也是那被冤杀的泾河龙王。
总之,死便死了,亡便亡了,错便错了,实力之下你还能咋地?难道还想让玉皇大帝给你偿命不成?
能留下你的全尸,不拿去……便是已经给了鬼谷与人皇天大面子!
你还要复生?要什么复生?复什么生?
你当这满天遍地,都是那谢恩图报的洪江龙王?
纵论这三界之中,又能有多少个“脑子有病”的法明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