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被分开录口供。
我被一个中年警察叫了去。当时我心里忐忑不安,紧张到了极点,我生怕又被警察送回疯人院。
“叫什么名字?“警察一边问一边拿起笔。
“鲁并迅。“
“带身份证了吗?“
“没有。“
警察就拿起手机拨弄,“是这个鲁并迅吗?“他将手机给我看,我说是。
然后他突然皱起了眉,板着脸说:“你这名字是假的,请说出你的真名!“
我说:“这就是我的真名啊。“
警察极严肃地盯着我看了好久,然后问:“你有身份证吗?”
“我没有。”
其实我前面回答的“没有”,指的就是我没有身份证。现在我看我有必要向他解释,但我又不能说真话,因为我不想再让别人认为我是神经病,于是我说出了我曾说给摘梅的谎言:
“我是在东北出生的,小时候是孤儿,后来在孤儿院被一对南方的夫妇收养,然后就在南方长大,上学后在学校每次都考倒数第一,于是遭到养父母的嫌弃,满十八岁后,他们就没再管我。”
警察问:“你养父母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我没想他还会继续追问,那我也只能继续编了:“养父叫张阿牛,养母叫李小朱,家在太平镇。”
警察弄了一下手机,立刻抬头说:“你为什么不说你养父叫张三,养母叫李四呢?”
这下我终于明白,他那手机肯定能查到每个人的身份信息。果然他又扬着手机说:
“这么低级的谎言你也能说出口?所有人的身份信息都在我手机里,如果再不说出真名,我就会将你当成不法分子拘留起来!”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真话没人信,假话又骗不过,那我还能说什么?
警察也没再说话,忽然从身上掏出两只亮闪闪的铁圈子,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叫手铐,他将我两只手锁到一起,又将我关进一间铁栏栅门的小屋子里,还将我的手机拿走了。
这时我已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不知摘梅她们怎么样,是不是也被关了起来?
但一整个下午,直到天黑我都没有见到她们,警察也没再来找我,包括一整晚都没有任何人来理我。
晚上我饿得特别厉害,因为中饭、夜饭都没吃,怎能不饿?我开始后悔为什么不说真话,就算他们将我当成神经病,就算他们将我送回疯人院,也好过被关在这里。至少在疯人院有吃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