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了一会儿,宁玖儿抹净泪水,厚着脸皮寻到小和尚,要了些治内伤的草药,寻得瓦罐慢慢煎好。放凉之后,才拿汤匙舀了一小勺给上官云喂去,怎奈上官云受伤太重,连嘴也张不开了。她一手撬开上官云的牙关,一手硬灌下去,连着喂了好几次,都流了出来。
虽说男女授受不清,可如今救人要紧,宁玖儿只好红着俏脸,先喝了一口药水含而不咽,然后又嘴对嘴喂给上官云。上官云仍然无法咽下,便是这样喂到他嘴中,最终也从嘴角流出来了。
见其伤成这般模样,宁玖儿一时之间竟手脚无措,看这模样,上官云已无法可救了。宁玖儿越想越后悔,越想越伤心,不禁伏在上官云身上呜呜咽咽哭泣不止。
她哭了好一阵,便听身后一人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为何伤悲?”
宁玖儿回过头去,见是一位八十来岁的老和尚,她擦净泪水,抽泣着道:“大师,我哥哥……我哥哥他……他就快死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救救他?”说完竟嚎啕大哭起来。
这老和尚正是空明,他走到床前,看见上官云的面目,不禁面现惊讶之色。空明稍定了定心神,缓缓问道:“两位施主怎会寻到天台山来了?”
宁玖儿哽咽道:“我们遇到强人抢劫,顺黄河漂了几百里,上岸后见这山上可以躲藏,便上来了。”
空明神情大变,他一把抓住宁玖儿双臂,急道:“你们被人抢走甚么东西没有?”他问得非常急迫,再无那得道高僧的模样,显然十分关切。
宁玖儿见其神情,只道空明要抢夺上官云的碧落赋神功,她将袖中的毒蛇悄悄捏在手中,暗暗凝神防备,又问道:“大师是指的甚么?”
空明将宁玖儿袖中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他松开手,实说道:“施主休要多疑,贫僧与上官施主倒还有些缘份,既然天意巧合,让你们躲到小寺,空明定会助你们一臂之力。”他不顾宁玖儿威胁,竟直接走到床前,将上官云的左手拉出来,接着又将两根手指搭在其手腕上,原来他在察看上官云的脉象。
这几下空明都背对宁玖儿,其行动迟缓,一举一动宁玖儿都看得清清楚楚。若宁玖儿真要发难,空明定难抵挡,便是伤不得他性命,也定让其重伤。宁玖儿见其行事磊落,手中的毒蛇也不扔出,可她仍随时防备。
过了好一会儿,空明才回过身来,他合什叹道:“阿弥陀佛,上官施主让人震伤了经脉,他体内有一股极为霸道猛烈的至阴之气作祟,药石之类已无甚效用,需得外人以内功助他疗伤方能痊愈。”
宁玖儿忧形于色,扑通一下跪到地上,不住磕头道:“空明大师,求求你救救上官大哥。”
空明将其扶起,缓缓点头,笑道:“上官施主身上牵动着武林的兴衰,便是施主不说,空明也要救他性命。女施主,你将他带到大殿,贫僧与几位师弟为他疗伤。”他转身出了门,免得宁玖儿再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