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声响起,在五名黑衣人到来时,玉微便心生感应。
但他坐在床上,闭目不起,只是淡淡道
“原来如此。”
他内视己身,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隐约间,有一股莫测的力量在玉微身上积蓄。
恍惚间,整个房间染上了血色。
当白婉破门而入,口中惊慌的说
“遥儿,快点躲起?。”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看见房里的状况,不由瞪大眼睛,惊骇道
“遥儿,你这是!?”
玉微在此时睁开眼睛,一头银白头发无风自动,金色的双瞳比什么亮眼。
白婉愣愣看着他,凝视玉微体表,一层薄薄的血色气雾。
她见识也是多广,立刻分辨出那是什么。
气血!
凝血境的气血!
但问题是,为什么气血出现在她儿子身上?
他是天才不假,但今日晚餐时,仍没有一丝武学修为啊!
白婉震惊到失声,愣愣看着儿子。
接着,有一道黑影突然打破屋顶,从天而降。
为首的那名黑衣人,为了抓路战的家属,也为了探查许严是否在此,一脚踢爆路家屋檐,落到正厅。
他这一落下,无形劲力爆发,把路家的内侧的墙壁都震裂,倒塌下来。
尘土飞扬间,他冷笑抬头,想要擒走路家之人,却见一名銀发金瞳的男孩,正直直盯着他。
男孩样貌精致,銀发金瞳更是夺目无比,让冷血的黑衣人眼底都闪过一丝异彩。
他看向玉微,目光隐约一愣。
但玉微的目光却稍稍移开。
透过被踏破的屋檐,玉微也看见了外界。
鲜血与惨嚎四起,让玉微金色的眼眸露出冷意。
他视线一转,更看见木墙上,守墙的中年男子已然绝了呼吸。
这让玉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唉?。”
这声叹息,给他没能救下的人。
同时,玉微在他心里下了决心。
这些人,这几个黑衣人,都该死。
玉微的心中,一股杀意生出。
顺着这股杀意,玉微踏出第一步。
这一步间,他降世以来淡泊祥和,清静无为的心态,在此刻被转换。
玉微,决心要杀人了。
杀人,他并不陌生。
玉微前世虽然是神仙,但他任职的可不是仙官道吏,平时主要工作不是悟道。
他玉微,可是天庭斗部,银河水师的天兵!
别以为天兵天将听着杂鱼,实际上他们才是仙道中的军士,是专门负责争战的编制。
作为管理无数仙人的天庭正规军,其每一位成员,都是货真价实的神仙位业!
天兵,就是自愿当兵的神仙!
那些真君仙官,跟天兵比起来,就是文职人员与长征沙场的精兵。
更何况,玉微还是“银河水师”的一员。
银河水师,天兵中真正的精锐。
北极紫微大帝总辖,由斗姥天尊运持星斗,天皇大帝勾陈帝君辅佐。
真武大帝等北极四圣统领,四象二十八宿星君所属,三十六天将领十万兵,是为天庭第一军伍。
震摄内外,巡守银河!
纵横寰宇,十万光年!
天兵的工作,就是杀人,杀仙,杀神,与各路文明斗战!
浩荡十万光年银河,以天庭称尊,那都是打出来的!
银河水师,就是镇压这银河的武力,成员至少都是神仙之境,而且战力远胜那些文职真君。
身为其中一员,玉微自有行事准则。
他的准则,就是天条。
天兵既在,天条便在。
太上立道,天条立德,道德之法,上善之功,只有上上善道,不容邪门外道!
见到恶人,自当诛杀!
念转至此,玉微却停下了脚步。
这并非是他不动手。
当他心中闪过诛杀恶人的念头,行动便已经完成了。
在玉微的手上,多了一个人头。
一步之间,那黑衣人的头,已然被他扭下来。
他的人头太大,玉微那年幼的小手还不好抓,只得提着头发,不至于落地。
在白婉眼中,自家孩子只是踏出一步,便瞬间来到门口。
而大厅上站着的黑衣人,则失去了脑袋。
无数鲜血,从他的断颈冒出,却没有喷发。
那一股股血液,似乎十分浓稠,在天空中流动,还隐约逆着引力,想要缩回血管中。
无数的血雾,在空中飘荡,却没有完全挥散,也向着血管而去,想重新汇流。
甚至那失去头颅的身体,都伸出手,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脑袋,用手掌堵住颈部断面,想要止血。
那无头身体晃动,却仍坚持不倒。
玉微撇了一眼,看着那流动的血液,心中暗自想道
“气血凝而不散?果然如我所想。”
他也感叹,凝血高手的生命力果然强大,断头也不会死,堪称蟑螂般的生命力。
甚至,如果把这断掉的脑袋尽快接上,这人都能消耗气血原地复活,把断裂的肌肉、血管、脊椎都补上。
如玉微所想,此刻的黑衣人还“活”着。
在玉微手上,黑衣人的头颅生机未断,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他本来还在审视玉微,看着这銀发金瞳的奇特男孩,却眼前一花,看见自己喷血的身体。
他双目瞪大,似乎想说什么,惊讶于眼下的状况,同时不敢想像自己一个照面就被断首,又似乎想暴怒。
各种感情,混杂在一块,复杂到面罩都挡不住。
黑衣人的头颅想说什么,但玉微并没有给他机会。
他小手一晃,一股强大的劲力一放,冲入黑衣人脑袋,让他双眼一瞪,永远灰暗下去。
这脑袋生机一绝,那身体才一颤,向前倒下。
“哗啦!”大量鲜血失去了约束,染红了路家的正厅。
白婉看的完全愣住。
“之后要跟母亲说声抱歉,弄脏了客厅。”玉微心里想着没什么要紧的念头,踏步走到门前。
他随手丢弃手中的黑衣人头颅,就要走出家门。
玉微的脚声向外,引得路战双目赤红,看向自家门口,似乎随时想出手。
他越是如此,对面黑衣人就越不让他得逞。
领头的黑衣人跃入路家,他们也注意到了,认为是他有所发现。
当为首那位黑衣人出来,便是这场战斗落幕之时。
那是翻盘的地方,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黑衣人们的目光微动,隐约都看向路家。
镇长也发现这种情形,想到路战的妻儿,也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