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羽一身寒气的钻进姜烈的马车里,后者眼也不睁抬脚就踹,见抗衡不过才骂骂咧咧的坐起身来。
“林猛还有完没完,咱们都拔营几天了他还不死心的派人在路上暗杀,你查看完就不能别来搅和我睡觉吗!”
徐羽才不管,抱着手臂躺回他的老位置,睡意浓重,“越往北走越冷了,你忍心看着我坐在外面冻一宿吗?”
“忍心,巴不得冻死你才好,省的老来抢我位置,边上挪挪!”
马车位置有限若是一个人躺着还算宽敞,但两个大男人躺在一起难免就委屈了些,这几日姜烈每晚都面贴着侧壁背贴着徐羽,连中途翻个身都困难,每天早晨睡起来都是腰酸背痛。
他越想越来气干脆不睡了,想着就要撩帘子出去,却被徐羽眼疾手快的拉了回来。
“你干嘛去?”
“老子挤得慌,在这憋屈着还不如出去骑马。”
徐羽冷笑一声松开手重新躺回去,“去吧,若是看见什么不该见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该见的?”姜烈一下子来了兴致,鬼兮兮的凑过去,“说说。”
“不说,你出去啊。”
“啧,这么不仗义,快说,你这几日半夜出去都瞧见什么了?可是王爷的事?”
姜烈可是个明白人,整个军队里比他官职高的除了徐羽就是段璟弈,其他人的事根本就不怕瞧。
而且这几日闲下来后姜烈越发对弈王夫妇好奇,他从没见过段璟弈正眼瞧过那个女人,就算是段璟弈成亲之后也是提起唐梦就没有好脸色,没想到这个弈王妃前几年还不显山不露水,这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得宠,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她究竟给段璟弈施了什么法术。
这么一想他不禁更好奇,“快说吧,到底是怕我瞧见什么?你不说我这一夜都睡不好了。”
徐羽撩开眼皮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小狼狗,赏赐似的开口,“怕你撞见王爷擅自离队。”
“离队?”姜烈眨巴眨巴眼,“不会吧,我怎么从没察觉?”
“每天晚上都是我布置换防行军,你睡得和死狗一样能发现什么?其他的人更不用说,王爷轻功了得旁人怕是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半点,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若不是悄然离队你以为王妃马车上的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姜烈闻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还真是,我怎么早就没想到,还以为是她能掐会算来时就带着的呢。”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祝你今晚别碰见王爷。”
姜烈迅速躺下把徐羽又挤回一半的位置,“拉倒吧,我可不出去找倒霉,挤挤还暖和呢,睡觉!”
在前面不愿的马车里段璟弈飞身进来,将一个灌好的热汤袋子顺着唐梦脚下塞进被子,随后才脱了外面寒气的外衣坐回她身边的位置。
唐梦刚才昏昏沉沉的小睡了一会儿,现在眨着一双大眼睛环上他劲窄的腰,随手将被子盖在他腿上,仰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他心痒不已。
“有你在我就不冷了,总是这样出去切莫让别人看见了。”
她身上盖的厚被褥还有脚上搭的大氅都是段璟弈这几日为她置办的,还经常时不时的带些沿途城镇的糕点回来给她吃,吓得唐梦每次都担心不已,行军途中不得擅自离队更不能耽误行程,这要是被众多下属瞧见了不仅要笑话段璟弈也会影响他日后在军中的威严。
段璟弈弯腰在她额头快速落下一个吻,“放心吧,一般人瞧不见我,瞧见的都嘴严着呢,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你想要什么只管说便是,切莫委屈了自己。”
唐梦点头,心里暖烘烘的,“也不知道走的这几个月皇城里怎么样了,我只盼着回去第一时间接回崽子。”
一提到崽子她就不免想起白翎尘,方才还神采奕奕的小脸转眼就黯淡了下去,段璟弈自然能猜到她的心思,只是有些事的真相本就让人无法接受,他怎能忍心唐梦如此忧心,便故意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