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块努力看看吧，杨薇。既然我们都讨厌职场强加给大家的刻板年龄印象，那就一同努力去打破它好了，就从锦声这里开始！”
晓婷与对方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
她那长且浓密的睫毛，犹如蝶羽般轻轻颤动，瞳孔里闪烁的光芒，却让杨薇觉得有些刺眼。
“其实就算没了我也无所谓的。”杨薇偏执地别过脸去，存心避开她的目光，“赵总你能力已经很强了，又有夏晨这种得力助手辅佐，拜托就别再拉拢我了。”
“我没在拉拢你。”对方把头转向哪个方向，晓婷就不依不挠地追到哪个方向，“想创造出这种工作环境，只凭几个人是不够的，必须得整个管理层齐心协力才得行！”
杨薇又再打了个寒战，回荡在耳畔的话是如此恶心，听得浑身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可奇怪的是，她既觉得恶心排斥，心里却又为此翻起了滚滚湍流。
被拼命抑制的情感，差点就被晓婷那番话给动摇了，这般矛盾的心理，连她自己也感到讶然。
“你刚说自己已经34岁了吧？在中国，34岁还在坚持做着广告的创意人很罕有、非常珍贵，如果不是发自心里爱着创作，咋可能还保有着这股继续向前冲的动力？”
晓婷温柔地说，她一直保持着俯下身体的站姿，这样双方的视线就能继续平行地交汇下去。
发觉对方执拗地紧闭双唇，她也毫不介意，依然和善地持续发出友好的合作信号。
“我们一块努力把运营这块做好，就从招聘作出改变。公司用人不看年龄、不问学历，对有能力、工作态度端正的人才我们统统欢迎，共同创造出这样的工作环境不好吗？”
“无论男女，只要努力奔跑的人，都可以在这个平台找到属于自己的跑道。这样我们不光保护了自己、还向这个世界发出了信号，我发自内心希望你能加入进来。”
“……”杨薇使劲地逼迫自己铁下心来，不断固化着自己对这些话的反感印象。
可一昧依靠人为营造的抵触情绪，却无法阻止那些在心扉四周筑起的冰墙，不断随着晓婷的进击而逐渐融化。
不行了！她惊慌失措地意识到，如果再继续呆在这间办公室，被说服也终归是迟早的事。
这正是她所害怕迎来的结果。
“抱歉，赵总，我没得时间再往下聊，部门那边实在还有一堆活等着处理呢！”
杨薇心绪凌乱地兀自站起，在晓婷讶异的注视下，逃一般地离开了办公室。
她仓惶逃离时重重甩上的关门声，回荡在整间办公室里。
晓婷意味深长地看着那被霍然关闭的大门，就这样停留在原地看了很久，才重新回到座位上。
接连尝了好几口花果茶后，她总算衔接上暂时中断的思路，将PPT继续写了下去。
由于要留在公司加班的缘故，她晚饭时又在慕河小灶撞见了夏晨。
他打好饭菜、才甫一坐下，就关切地向她问起相关情况：“你下午和杨薇聊得咋样了？”
“你觉得呢？”晓婷轻轻咂了一下舌，将肉沫茄子倒在米饭上，徐徐搅拌着。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聊了啥子，不过她回来后确实有些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