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锋一转，饶有心机地将矛头引向晓婷：“这里是锦声，我们有已经运作得很成熟的作业模式，每个总监都有自己带团队的风格，你可能需要花些时间了解下我们的工作习惯。”
一旦有人站出来开了个头，其它总监的情绪就像出现裂缝的水坝，愤懑随时可能破堤而出。
“有意思。”
面对鹤鸣的挑唆，晓婷似乎早有预备，嘴角闪过不置可否的笑意，直接从礼宾台向她走去。
笃、笃、笃。
十公分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格外清亮。
感受到晓婷依旧志得意满的气场、甚至更加稳若泰山的底气，原先还在喧哗的总监们开始心有顾虑，于是都逐渐安静了下来。
晓婷在对方面前停下，近距离地直视着她的眼睛：“鹤鸣你刚刚的措辞很有意思，把我和大家分得很开嘛，还特意用了‘你’和‘我们’这两个泾渭分明的词。”
“不，我并没有……”鹤鸣试图解释。
然而晓婷提高了音量，不容辩解地直接截断了她的话：“市场已经在优化从业人员了！无论甲方乙方，剩下的都是凭本事活着的人。大家拼命守下的事业，眼里自然容不得沙子！”
“你有这个美国时间去划分阵营，为啥子不去想该咋个才能把郫都项目往高端里做？该不会认为这套模式还能继续套用下去吧？如果这样那范总也没必要找我来了。”
她先从严峻的市场形势，向总监们暗喻如今行业里适合他们的职位已经不多；接着又通过渲染拿项目的难度，为自已在运营模式上的改革奠定基础。
而她所预设的所有伏笔，最后都在为推动这场革新做了更有理论基础的价值背书。
不只鹤鸣，其它总监们对此也都心知肚明，最让他们难受的是，晓婷的每一句话都占了公理，即使他们明白其中玄机，却无法反驳。
“这批交上来的案子里，有为餐饮项目拍了几套精美画面，就自以为可以投放朋友圈的方案；也有把奢侈品调性，直接搬到用于地产圈层社群宣传的方案。”
她在总监们面前来回踱步，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变化。
在最后一句话时，她再度在鹤鸣面前驻足，以至所有总监都知道了这是为对方专门做的点评。
对方被气得微微发抖，而站在一旁的千颖脸上寒意越加冰冷，晓婷对这些反应依然不以为意。
“今天还站在这里的人，都是一条船上的同伴，没有啥子‘你’或‘我们’的分别。”她严肃地强调着，“在把项目做好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和利益是一致的。”
“所以请大家抓住这一点尽情地利用我，就像我会为此毫不客气地利用你们一样。”说到这里，晓婷露出了和熙的微笑，“如果有人因此加薪升职，那就是对我工作的最大肯定了。”
这番完全打破传统官方措辞的话，在成都职场可谓是惊世骇俗了。
总监们都听得吃惊不已，但对鹤鸣和千颖来说，她们却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而事业2部的阵营里，心如正装出一副憧憬的样子，边听边连连点头。
只有熟悉她本性的杨薇，才清楚这个可爱姑娘，正静候着能给晓婷一刀的时机。
四名对晓婷抱有敌意的女性总监里，迄今只有鹤鸣露出了獠牙，但很快，在她们之中又会有一个藏身于暗处的人，将发动一场卑鄙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