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老毕身上，等着他往下说时，他又不说了，说今天要是有条鱼就更好了，问纳一带河里有没有鱼？
叶九用眼神阻止了想继续向他提问的几个人，不能搭理他，你越急他越不说。
纳一爷爷立刻说：“想吃鱼还不容易？带河水浅，早些年是有鱼的，现在很少了，就算有也都是小鱼，明天我给你去后山的老通河给你捉几条去！”
按年龄，纳一爷爷应该比老毕还小一点。
叶九接过话来：“老通河会不会很远啊，别去了，就在带河随便摸点就算啦！”
老毕用筷子敲了叶九一下：“你没听人家说，带河水浅，没大鱼吗？”
“水浅王八多啊！”
“带河里没有王八。”纳一的爷爷立刻给叶九更正。
“他是在骂我，说我是王八！”老毕咬着牙说。
大伙笑了起来。
老毕又正二八经地说了几句话，嘱咐大伙，不要在寨子里说自己是来捉鬼的，就把自己说成是考古队的专家就好。
“你是不是……真的专家啊？”纳一问。
“别听他的，他吹牛呢，啥也不会。”叶九答。
老毕马上反击：“我吹牛？你们那些专家我能放在眼里？”夹了一口菜后又说：“就你们这种态度，我一招都不想给你们出！”
“咽下去再说话，您老的牙缝宽，容易飞出来！”
老毕才不管这些，扔出一个炸弹来：“我问你，你去过的半窝山墓是谁的墓，你搞清楚了吗？”
“你，”叶九差点站起来：“昨天去过那个崖洞了？”
“你激动啥，我这把老骨头爬那么高不是找死吗？我是问你搞清楚了没，谁的墓？”
叶九摇摇头，墓已经被人盗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块石雕碑和一窝大蜘蛛。
叶九说着打开手机，把那几张照片给老毕看，这才想起来，原本是想让纳一爷爷看看见没见过类似图画的，后发现棺内尸骨双臂并不残缺才放弃了。
现在正好拿给他也看看，爷爷表示没见过。
老毕的歪嘴又撇起来了，这表情……说明他知道！
这老家伙啊，叶九真不知该怎么对付他了，如果此时问他，肯定不说。
虽然他终究会说，但叶九确实有点等不及。
老毕说了一句饭要一口一口吃，咱们先把这里的鬼料理了再说。
这句话让叶九安心了一些，拿他没办法，也只能等，再说就算他看出了那座墓是谁的，那也是被盗过的墓，又不能返回花岩寨去做些什么。
吃完饭，老毕说他年岁大了，要午休，纳一的爷爷把他和他老婆专门安排到了阁楼上去休息。
纳一爷爷对这位老毕是不是真能捉鬼有些怀疑，毕竟连阿罗色这样在当地名声极大的毕摩都办不到的事，这个外来的老头可以？
再说，道士驱鬼总是要有些工具吧，比如桃木剑、一身道袍，再不济也得带几张画符的黄纸、朱笔之类的吧？
他啥都没带，只和他老婆带了一身的换洗衣服。
爷爷告诉叶九，刚才纳一把他们领到阁楼上，由于坐竹排来难免衣服上会沾溅到水，夫妻二人把衣服换了。
是纳一注意到他们包里除了一身外衣和几件内衣外什么都没有。
叶九心想，纳一这小姑娘真够鬼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