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和风的话如同一根尖刺，瞬间刺穿了女人早已被麻痹包裹的记忆，让女人原本死气沉沉的面孔上再次出现了生机。
哪怕这生机伴随着无尽的痛苦。
看到女人面容显露出痛苦的狰狞，齐和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看你手上没有多少老茧，你父母以前舍不得让你干活吧！他们真的很爱你，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
齐和风坐在马上看着女人柔声说道。
“记得！”
女人带着哭腔回答道，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瞬间湿润了脸上那些沙土，在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泪痕。
“原来家里除了父母还有其他人吗？”
齐和风继续柔声问道。
“大、、、哥，他为了救我、、、被、、、马匪杀害了，他、、、脸上好多血、、、好多血！”
女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语气中满是绝望。
“哭出来吧！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了，没有人会笑话你，狠狠的将你心中的痛苦发泄出来吧！”
齐和风从马上下来迅速跳到马车上，挪动屁股坐到女人身边用手按住她的头轻声说道。
“啊呜！”
女人哀嚎一声，紧接着靠在齐和风肩膀上哭成泪人。
用余光扫了一眼肩膀上哭泣的女人，齐和风将手继续放在他的头上，黑莲的根丝久违的再次冒了出来，一头扎入女人的头颅里。
也许是积蓄在心底的负面情绪瞬间得到释放，靠在肩膀上的女人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考虑到这样姿势太难受，齐和风只能让根丝尽量吸收她内心的情绪，使其进入深度睡眠后再将她平铺在马车上继续睡。
“我记得她的名字叫沙燕子，她父母应该是希望她以后能像燕子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现在看来她早已被仇恨所束缚，每天过得并不轻松。”
齐和风坐在马车前面看着身边熟睡的女人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过一旁的王晓月知道齐和风这是说给她听得，所以假装听不到一般转头看向前方。
“你大哥死的很惨，不过再被我先是打断了四肢后依然求我放过你和他的老婆孩子，不过我懒得听他说这些，一刀就削断了他的脖子。”
齐和风知道对方能听到，所以继续描述。
“自从我来到西北，我的刀就一直没有再打磨过，所以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磨损，不过对于这点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刀口越钝，被它砍死的人就越痛苦，就像你大哥王一平那样，头颅和身体的断开处就像锯子一样凹凸不平，我想他在死前最后的想法应该是我为什么不把刀磨快一点吧！”
说道这里，齐和风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脸上露出笑容。
果然，如同齐和风所预料的那样，王晓月的脸上出现了深深的矛盾，她恨齐和风没错，尤其在听到齐和风不断仔细描述怎么干掉她哥之后，仇恨就占据了她大半个内心。
不过她内心的另一半却被刚才女人的经历所深深占据，这让她实在想不通她的大哥是不是该死，还有她该不该给她大哥报仇。
强烈的仇恨伴随着来自内心的谴责，让王晓月内心十分矛盾，一种想释放却又释放不出来的情绪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可能想不到，现在她的状态正是齐和风想看到的，也是他做了这么多的目的，这种矛盾的心态比纯粹的仇恨会更让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