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华等他离开,让江松年关包厢六,点了根烟,“老陆,你怎么看。”
陆一刚才没怎么说话,一直在观察江南生,他的声音很沉,“这个人算老实,他这种呢,你帮他,说不定将来跟你争,也讲不定,将来是贵人。”
江颂华吐了个烟圈,“怎么说。”
“他看似什么都没做成,不过他起步跟你不一样,他是白手起家,等他真正找到钱,就停不下来了。”
陆一在江颂华面前不绕弯子,“他跟你不一样,你赌的是运气,他靠人气,他刚刚提到两个人,朱小钱,六公,都是可以成势的,一但发展开来,这势头不小。”
江松年道:“陆总,他这么牛?”
“这种人牛也要条件,正好他有这个条件。”陆一观察江南生,这个后生仔一直没有表现得畏缩,对自己做的事很坚定。
江颂华道:“那你说怎么做?”
“给他个人情,免费租一年,松年你看着他动作,你自己也要有动作。”陆一:“他可以开木工房,时机到了,你也可以开。”
江松年笑,“谁知道他能不能做起来。”
“看嘛。”陆一情绪还是没什么波动,“现在KTV不行了,就算再装修,年轻人来的少,都是村里的阿姐,又不舍得花钱买酒水。”
“酒店有位置在那里,还可以维持,想要别人带,你们都是跑腿,”陆一总结,“说到底,你还是想赌。”
江颂年被烟雾笼罩,没有说话,公司业绩下滑,陆一和松年也劝他转型,说得轻巧,哪有这么容易。
当孙子似的去巴结别人,才得到那点渠道,累死累活还没几个钱,不如赌一把来得快。
陆一对此已经习惯了,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很难听下别人的意见。
江颂华早年发了之后,把家族里的年轻人都带出来了,这些年轻人没几个读书的,都是混,他们闯出来靠的也是这股蛮劲。
江松年来了之后才好一点,当年十几岁的混混,现在都结婚生子,舒服久了就横不动,公司发展也到了瓶颈期。
江颂华抽完一根烟,自嘲道:“现在还能上哪赌?我就不怕你们笑,我老土,新的东西做不来,年哥子,以后还要靠你啊。”
“看南生摸石头过河,我是真不信村里有什么太大的搞头。”江松年是认同南生的,只不过在这两人面前,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江南生回到家刚洗完澡,回房拿起手机,就看到江松年发来的消息,“免费租给你,别让哥失望。”
他回了个字,“滚”。
免费,这才是最贵的人情。
朱小钱跟过来,“怎样?”
他把手机递给她看,心里又不平衡了,她还给他,“干嘛你跟他们说话是这样,跟我又不一样。”
“我总不能对你说滚吧,你有受虐倾向?”
气得她握紧拳头就往他身上砸,“我看是你有受虐倾向!”
“哈哈哈哈。”这打挨的爽,他不反抗,等她打够了,他也笑够了。
两人就这么挂着笑相视,最后是朱小钱先败阵下来,“不理你了,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