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匆忙,我身边只有百余亲卫,另外借了苇泽关朱千总千余人马,都已经带入城中。”李元说的轻松,一旁的朱庭也是低着头,嘿嘿的笑着,一脸谦卑,说实话,朱千总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般自己都在堂外肃立,随时等候召唤的。
“百余亲卫?”巩道贵几乎失声。
不止是巩道贵,堂内众人都已经瞠目结舌。
若是平常,巩道贵少不得要夸赞一句:好上将!
百余人马千里疾驰,解太原城之困,大破建奴万余,使得百万黎民免于死难。
史书上都要大书特书,百骑破十万,天上将之雄载!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
镇辽候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嘛?
你就千百来人,其中一千多还是从我这里借的,还要率领太原仅存三万人和建奴死战?
若不是李元功勋卓著,巩道贵恐怕直接指着鼻子骂了。
“大人,不是下官杀我士气,”巩道贵无奈道:“下官以为,如今这局面,太原城绝对不能有失啊!何不安稳等待援军?等河南道兵马到了,据城而守,等到建奴无粮,自然退去,我等保黎民平安,天下安泰啊!”
“倒是稳妥,”李元听了巩道贵的话,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但是若建州每岁来攻一次,你待如何?”
不等巩道贵回话,李元便起身,自顾自道:
“若是建奴来攻,我朝每次都选择据城而守,闭关不出,如同缩头乌龟!待建奴纵横千里劫掠,携百万人口,千万牛羊,无数金银财宝安然而去,一路烧杀,留下的盈野白骨和无尽哀伤,到时候我等有何面目上君父?有何面目对父老。可不见汉之长平侯?”
走到巩道贵面前,李元直视这位太原知府,学富五车之大儒:“难道到时候,我们还能安然就坐,以一句建奴已退,天下安泰,自欺欺人吗?”
“此时与汉之武帝不可同日而语,镇辽候强词夺理了!”被李元嘲讽了一句,巩道贵也有些火气上来:“吾为太原知府,职责所在,恕不能同意!”
李元嘴角微笑:“我为山陕总督,节制所辖有所军政大事,此事你说了不算!”
李元伸手帮助巩道贵去了肩膀上的灰尘:“不过,三天之后,河南道兵马回抵达太原府,你可放心!”
“我明日率大军出发,”李元站到上首位置:“巩道贵与余礼,两人负责太原城内事务,一应军务由余礼负责,而政事则决与巩道贵!”
巩道贵低着头,无奈一礼。
大战刚过,太原城内事务繁多,李元吩咐两句便让众人各归府衙。
而李元也暂时在韩爌太原时候的办事衙门休息。
“大人,孙传庭已经率军抵达白马山附近。”
是夜,刘贵将军务信件整理,送至李元手中。
灯火通明的书房内,李元依旧伏案,研究着三方围剿皇太极的方略。
孙传庭布局白马山,威慑忻州府大营,李元率军正面对峙,是皇太极不敢轻易出兵,而卢象升部奇袭雁门关,若能顺利夺取雁门关,则皇太极命绝矣!
李元在外布局三方人马,就是要把皇太极埋葬在太行山地区,此次绝对不会让其溜走!
许久之后,李元抬头,望着天空之上的皎皎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