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春感觉自己再也无法装睡了，他这两天刚买了一本活出生命的意义，他记起里面的一句话“除了上帝，他什么都不怕了”，他不信上帝，所以他什么都不怕了。
但是心里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想起找工作找不到，生孩子生不了，想娶她娶不起的时候，每一天都被这种感觉折磨。面对这种情况，我该怎么选择？他想立刻飞到王锦身边，可是他不知道该不该，也担心自己控制不了破坏而做出傻事。他脑子里全是七年来的记忆，眼睛里全是泪水。前几天看的日本电影花火，让他有种冲动，可是他不愿意，他想让她继续像花儿一样绽放。也想陪她一起，在这孤独的世间，在千里之外，有个人，心心念念都是你，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是她就要嫁给别人了呀，有个声音在脑海中轰然响起。柳长春的眼泪溢出眼角，流到了耳孔里。柳长春又想缩回壳里，可是怎么缩都在疼。想到三点多钟，柳长春迷迷糊糊看到她就躺在他身边。他伸手去抱她，“你来了啊，你不是说你怀孕了吗？”
柳长春醒了，泪水还在流。“你知道我在山城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晚上听着你的鼾声，一个人在夜里流泪。”柳长春抽噎着，我连你的鼾声都听不到！
柳长春去上班，骑着自行车，忽然感觉腰间一紧，他看见王锦搂着她的腰，好像在她学校教她骑自行车的时候一样，他想摸一下她的手，却只摸到了自己的肚皮。到单位，他连眼都不能睁开了，材料上，电脑里，墙上，地上，全都是她。可是闭上眼也全是小女孩的模样，娇笑，哭泣。柳长春去了洗手间，蹲在里面，默默流泪。好不容易撑到中午。他给王锦打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在楼道里，对着电话嚎啕大哭。“大男人像什么样子，你他妈永远都是窝囊废！”“我就是窝囊废，坏人是永远都不会变好的，窝囊废也永远变不成男子汉。”
“长春，哪怕分手，我希望你好好的，让我知道你好好的，你也知道我好好的，不行吗？你之前不是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就让我好好过我的日子吧！我不想再因为你和他怄气了，这对他也不公平。”
柳长春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之后，“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是我想你啊，我想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这么艰难都过来了，为什么我考上工作你就要离开我，你要离开为什么早不离开？你想让我下半辈子活在愧疚里吗？”
“我不想的，长春，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可是生活不只是爱情，我没有嫁给爱情，没有嫁给金钱，我只是嫁给了生活。让我们把对方藏在心里，不好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