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到有一个猎物逃跑,猲狙的耐心也消耗光了。它直接张长开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径直向烬扑过来。
烬浑身肌肉紧绷,双手有些颤抖地握着无鞘刀。他不知道这头疾奔而来的凶兽是什么,既然它对鹿肉没有兴趣,必然不是寻常的野兽。
一人一兽的距离极速缩短,烬还没来得及感叹这头凶兽的爆发力,猲狙已出现在烬的面前,口中森然的獠牙寒芒毕露。
烬猛地一个侧身,躲过一记凶狠的扑咬。无鞘刀顺势刮过猲狙的獠牙,发出令人牙酸的“呲啦”声。
猲狙似乎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猎物能躲过自己的第一击,有些短暂的错愕。不过很快用尾巴调整重心,轻松落地。
猲狙落地后闷哼了一声,很快发起了第二次攻击。
有了第一次的失手,猲狙有了些急躁,直接原地跃起向烬的脖子咬去。
烬一咬牙,双膝向前一跪,深吸一口气,双手握刀使出全身气力,从身后到身前,将刀抡出了一个巨大的半圆。
可惜猲狙跃得太高,只有刀尖划开了一层皮肉,并未伤及内脏。
猲狙被腹部的疼痛完全激怒了,不管不顾地发起了第三次攻击。
此时的烬已经完全筋疲力竭,有些虚脱的半跪在地上。
当猲狙冲上来时,烬仅能吃力地侧过身,将无鞘刀横举在自己面前,迎面对上猲狙。
一切仿佛水到渠成,猲狙一口扑来,上鄂被烬的刀顶住。烬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和冲劲直接压得躺在地上。
但猲狙也被无鞘刀死死地卡住,不得寸进,如果此时松口就会被烬逮到机会,一刀割吼。
一人一兽,一上一下,四目相对。猲狙在等烬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烬在等猲狙腹部伤口失血休克。
……
时间在流逝,烬的体力不断消耗。猲狙却丝毫没有要休克的迹象,反而力道在不断加重……
猲狙的血盆大口离烬的脸只有咫尺之遥了,口水已经滴湿了烬的整张脸。烬可以清晰的看到猲狙牙缝间残留的肉丝,并闻到一股酸腐的臭气。
面对步步逼进的死亡,烬的内心十分平静。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从前和父亲相依为命的生活片段,渐渐的一切都淡去,只剩下了一个娇柔的身影向他慢慢走来。
当猲狙的獠牙触碰到烬的额头时,烬竟然想起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自己刚刚竟然没问那个少女的名字。
烬为这个荒唐的念头扯了一下嘴角。默默闭上眼睛,等待獠牙刺穿自己的额头,结束这一切。
烬闭上眼睛后等了很久,没有刺骨的疼痛,没有凶兽低沉的哼声。
一切仿佛静止了。
直到烬听到那个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你还要和这野兽亲多长时间?”
烬顿时惊醒,有些吃力地将趴在自己身上已经酥软的猲狙推到一旁。
烬刚坐起来便迫不及待的看向声音的主人:少女此时正站在不远处摆弄一个长而窄的扁方形金属盒。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烬的目光,有些得意的拍了拍手中的长盒子,又指了指烬身边的猲狙道:“就是这个东西救了你,你看看猲狙的尸体就知道了。”
烬这才知道刚才差点要了他命的凶兽叫“猲狙”。烬仔细查翻看了猲狙的尸体,找了四遍才在它的左眼框里发现了一根和之前在丛林鹿尾根里一模一样的“刺”,这根刺从左眼眶入,斜穿进脑。猲狙的左眼球已经粉碎,眼眶中溢满血浆,因为猲狙头部赤红,所以刚才才被自己给忽略了。
当烬仔细端详时,少女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个小盒子叫篁幽弩,能连发五根针箭。还有,我叫西岭篁幽,姓西岭,名篁幽,字千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