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高跟鞋的“咔嗒”、“咔嗒”声响起,“不错,这确实是你的梦境,不过......姐姐,你是不是忘了,迷途中回来的人,能做些什么?”
“你到底想怎样?”
“也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一下你,你既然使了引路灯,就该知道自己的使命。”
何灵不耐烦她打扰与朱幼安的独处时光,“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知道了,你就该来寻我,别每次都是我来寻你。还有,你的心上人不会走,他会一直在你梦里护着你,你不用像条狼狗一样地护着他。”
何灵一挥手,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出来!”
“嘿嘿,你让我出来,我偏偏不来了。姐姐,山高水长,咱们总会有相逢的时候,记住了,咱们俩是战友,你不用这么针对我的。”
何灵手上多了一把长剑,“出来!”
一阵破啸之声,长剑向着铃铛声响的方向袭去,“噌”地一声金属相碰的声音,那娇俏的小辣椒笑了,“这个姐姐看着脾气好,想不到脾气这样坏。也好,咱们俩都是这种坏脾气,以后才好相处呢。行了,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他日我来寻你的时候,你可不能装作不认识我啊。”
说完,何灵手中长剑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刚一使劲拖拽了一下,胸口却被一个巨大的铃铛打了一下。
这一下直打得她胸中翻江倒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何灵大怒,将长剑回抽,立刻就要下杀招。
那娇俏的声音似乎有些懊恼,“哎呀,姐姐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误伤你了,闪人闪人。等你再练练,以后再来找你啊。对了,你的心上人长得真帅!”
说到最后一句,手上的力量撤了,何灵被她回了这一下,差点又摔一大跤。
就交手这短短两下,何灵便吃了大亏。
她不愿意将朱幼安唤醒,强撑着想要咽下这一股劲,喉头一甜,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啪啪”脸上却被狠狠打了两下,“何灵,你怎么了?”
醒了。
何灵嘴角渗出鲜血,她没跟陈晓峰提那小辣椒的事,“朱幼安回来了。”
陈晓峰脸上全是诧异之色,“回来了?他在哪儿?”
“在我梦中!”三言两语将朱幼安从虚无空间回来一事简短说明了,“陈晓峰,咱们先去看看朱幼安父母,你知道他家在哪里的。”
陈晓峰愣了一下,“怎么见?”
何灵将嘴角血迹一抹,“怎么见?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就这么见。”
朱幼安昏迷的时间已经很长了,长到他的父母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该让儿子走。
莫名地,却有一个长得很清秀乖巧的女孩子跑上门来,非得说她跟自家儿子订有婚约,非得敬茶叫二老公婆。
原本是不相信的,可她又能将朱幼安从小到大的所有事说得清清楚楚,有些事甚至父亲都忘了,还是母亲提醒了才慢慢想起。
感念于女孩子的痴情和倔强,又不想耽误这年轻女孩儿,二老终究还是将她认为干闺女。
何灵知道自己十分唐突,可是,朱幼安就在她的梦中,也许只有这样的方式,她才能保住朱幼安不被放弃。
她将朱幼安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走过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在想象着如何在梦中给朱幼安一个真实的家。
即使他回不到现实,也可以让他在梦境中感受真实。
凤冠霞帔红盖头,何灵被徐晓童牵着走到堂中,“新郎官,我把我妹妹交到你手上了,你可要对她好一点啊,我的脾气不好哦,你要是让她哭了,我可饶不了你。”
韦远、李如瑜笑道,“晓童,幼安对灵儿是最好的了,你可白担心了。”
公公婆婆、父亲母亲全都坐在堂上,慈祥地看着一对新人,何灵能听到他们欣慰的笑声,“放心放心,灵儿跟幼安在一起,哪里会有哭的时候啊。”
陈晓峰一身痞气地倚在门边,“朱幼安,你这个媳妇儿凶得很啊,以后有你受的。”
所有人一起骂他,“瞎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揭盖头、揭盖头。”陈晓峰不按规矩出牌。
一身红装的朱幼安挑起何灵的盖头,“灵儿,我想这一刻,想了好久好久,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他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啊,何灵眼中含着泪水,“嗯,我是你的妻了!”
陈晓峰嚎得最凶,“喝交杯喝交杯,我们要闹洞房!闹洞房!”
又被众人一通骂,“闹什么闹,没一点眼力见!”
“陈晓峰,你找打是不是?”
“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啊?”
“不然呢,人家今天大喜的日子,你闹什么洞房啊?”
洞房花烛,朱幼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头发与何灵的缠在一处,递了酒杯给她,“灵儿,我们是结发夫妻了。”
“幼安,你要记得你说过护我一生的啊。”
“记得,我会一直记得,护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门外又是一阵混乱,“陈晓峰,你好意思吗?你听人家的墙角?”
“哎哟,别别别,我的姐,你居然揪我的耳朵?”
“你听什么听啊?”
“我就听到一句,护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哎哟哎呦,别打别打,别打脸啊。”
何灵脸红了,“幼安,他笑你。”
朱幼安牵了何灵的手,“嘎吱”一声拉开门,大声喊道,“我会记得,护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