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不知什么时候又跟着何灵进了闺房,“小师姐,你放心好了,宗主他们都在,河斗师叔一定没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了,刚才清云师祖不是说了吗,保证河斗师父一定生龙活虎。”
何灵先告诉自己静下心来,从头想一想,“小师弟,你可知河斗师父怎么受伤的?”
景岳蹭到何灵身边,故作神秘地说,“小师姐,我打听过了,河斗师伯是被外面那些假冒猎人的人伤的。”
废话!这些日子河斗师父又不是出远门执行任务,只是在外面打探消息,肯定是山下那些人伤的他啊。
“小师弟,河斗师父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是有点严重的。我听说,是河光师叔将河斗师伯背回来的。”
“背回来的?河斗师父伤得这么厉害?河斗师父剑术了得,内力深厚,谁能将他伤得如此严重?”
“不知道,都只看到河光师叔将河斗师伯背回来的,至于伤到哪里确实不知。然后就是宗主和清云师祖都去了,肯定是想办法给河斗师伯疗伤吧。小师姐,你放心好了,以宗主和清云师祖的功力,河斗师伯那点伤也是没事的。”
“内伤还是外伤?”
“不清楚,不过看河斗师伯连行路都不成了,估计是内伤吧。”
何灵知道景岳肯定是得了河斗师父受伤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冲过来给自己汇报了,那他真的很有可能不清楚情况的。
何灵心里越来越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招魂令的人会跟河斗师父动手,但是从他们能将河斗师父伤得如此之重来看,情况只怕比何灵想象的要严重了。
头先还以为招魂令主只是想知道遗孤们的下落,打听到剑冢救下不少孩子,或许会好好与剑冢商量一番,考虑遗孤们的意见。
现在看来,这是一言不合就开打了。
河斗师父性子虽然坦直,但绝不是主动惹事的人,况且这还是在自己家门口,绝不会留这么大一个话柄给别人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对方先动手的。
可是,对方为什么会动手呢?就算河斗师父拒绝了他们的要求,那也可以递了拜帖与宗主爷爷谈啊,怎么就先动了手呢?
这一动手,性质就变了啊,这是不打算跟剑冢坐下来好好谈的了。
用林贤辉的话来说,这招魂令主行事确实有些古怪啊。
既然是对抗神隐门的,那在没有绝对把握能够击垮神隐门之前,应该是暗中行事啊,偏偏他又有些高调。
高调也就算了,这遗孤名册之事竟然能闹到江湖人尽皆知,也是让人有些纳闷了。
想来那遗孤名册上是有林贤辉和自己的名字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聚集到灵山上来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动起手来呢?
还有,林贤辉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师徒二人先后受伤,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何灵想来想去,一直觉得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不过现在看来,这不安倒是预示了河斗师父受伤,也预示了剑冢与招魂令必定有一场争斗了。
那现在是不是得把密道之事先禀告了?
河斗师父都受伤了,若是再放任林贤辉从那密道自由出入,叫有心人或者那神秘女子知晓了,剑冢才真是灭顶之灾啊。
想到这里,何灵又奔出门去,现在管不了林贤辉了,得先保住剑冢。
河斗师父都受伤了,哪里还顾得上林贤辉会不会被宗主责罚啊。
河斗师父院子外站着河光、河岳两位师叔,看到何灵又回来了,一把拦住了她,“婉儿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
何灵知道师叔伯们都很宠自己的,推开河岳师叔的手准备推门进去,“两位师叔,婉儿有要紧事需要跟宗主爷爷禀报一声,请两位师叔让婉儿进去一下。”
河光师叔拉了何灵一把,“婉儿丫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头先已经看到你师父受了伤,也知道宗主和清云师祖在里面给你师父疗伤,你现在闯进去算什么事?”
何灵知道里面很紧急,但就是因为河斗师父受伤了,剑冢的情况才显得越发紧急。
若自己不禀告宗主密道之事,只怕将来剑冢极为被动,那可能不只河斗师父一人受伤了。
但碍于林贤辉夹在中间,何灵又不能明明白白告诉两位师叔密道之事,那河斗师父管教不严之责肯定不能掩盖过去了。
“师叔,婉儿求求你们了,真的是有很要紧的事要禀告宗主呢。婉儿知道师父受了伤,也知道宗主爷爷和清云师祖正在给师父疗伤。就是因为河斗师父受了伤,这件事才如此紧急呢。”
河光、河岳师叔虽不直接教导何灵,但到底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在剑冢中素来得宠,尤其是她师父对她几乎百依百顺。
现在她师父受伤了,她一定是十分着急的。方才被宗主和清云师伯赶了出来,现在肯定是想了个鬼主意又溜回来了。
两位师叔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明显地不相信何灵能有什么重要事,这小丫头编也不编个像样的理由。
就是看着师父受伤了,想进去看着师父呗,知道她心疼师父,但现在可不是这么胡闹的时候。
河光师叔点点头敷衍道,“婉儿丫头,师叔知道你肯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才巴巴地赶来的。你也知道你师父受伤了,断然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如今便是天塌下来也以你师父身体为先,婉儿丫头,回去吧。”
何灵哭丧着脸,“师叔,婉儿真的有急事,事关剑冢安危,你们就让我进去吧。”
河岳师叔不想何灵在这里继续纠缠他们,“婉丫头,你可别胡闹了。你师父素来疼你,你也该心疼心疼你师父。你可知为什么宗主和清云师伯都到了这里?你可知你师父是被你河光师叔背上山的?”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何灵立刻意识到河斗师父伤得很重,也顾不得密道之事了,“河岳师叔,师父他......师父他伤得极重?”
河光师叔叹了口气,“婉儿丫头啊,就刚才你进去那一下,你别看你师父撑起身子跟你说了两句话,那两句话几乎要了你师父的命啊。你说你这孩子,平时都乖巧懂事的,怎么这时候就这么不懂事呢?若不是你师父伤得极重,宗主和清云师伯怎么会在里面为你师父疗伤呢?婉儿丫头,你若是真担心你师父,你就守在这里陪着两位师叔好了。若不然,你还是乖乖回去,别让你师父担心了。”
河光师叔这一番话只叫何灵头晕目眩,“河光师叔......师父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