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软玉回了一声“知道了”，却没有立即过去，而是先陪长安用晚膳。
“十三姨娘怎么了？”长安接过娘亲剥好的一只虾，蘸了蘸酱，随口问道。
薛软玉又给他剥了一直放到碗里，“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
长安也不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唔”了一声，“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薛软玉眉头跳了跳，“小小年纪的，从哪学的这些？”
“好了我不说了，娘你快过去吧。”长安笑了笑。
薛软玉摇头。
“不去？”
“我还没吃饱。”薛软玉义正言辞。
长安：“……嗯。”
……
吃过饭，长安照旧被赶到书房温习书本，满半个时辰才能出来。
薛软玉则是慢慢悠悠地去了木樨院。
“夫人。”
院门的丫鬟见她到来，赶忙行了个礼。
薛软玉轻嗯了一声，抬步走进里屋。
十三姨娘躺在床上，望着房梁，一动不动，泪痕从她的眼眶流出，绵绵不尽地往两侧淌。
甚至听到薛软玉进来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同我说说你和那小银柳的事。”
映之搬来椅子，薛软玉坐下，不紧不慢地问话。
十三姨娘并不答她。
薛软玉早有预料。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我可以让你活的比死了要痛苦百倍。秋审处的那群人，什么癞头钉子没审过？他们的手段，你觉得你能受得住？”
十三姨娘垂在床侧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薛软玉继续道：“所以我想你最好能认清现状，你如果好好配合，我能让你痛快地死。”
十三姨娘抿着唇，眼里蓄着泪。
薛软玉：“我时间宝贵，就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
“三。”
“二。”
“我说！你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她声音哽咽地答道。
沙哑无比。
薛软玉面无表情，“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丹阳楼唱小生的戏子，小银柳。”
“骗我？”
十三姨娘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地看向她，“我没有骗你，我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他的。”
薛软玉直接让人把小银柳带过来了。
十三姨娘看见对方的一瞬，眼泪便止不住地落，“负心郎，今日我要死便带着你一起死！”
说着便欲冲下榻，但是刚站起便因大病初愈虚弱难支而摔倒了。
尽管如此，小银柳也还是吓得后退了一步。
“疯子！真是个疯子，我与你从未行过那般事，哪来的孩子，你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