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芙蓉,芙蓉再道“基本上我能够确定哪个东西有毒了,只要证明了就不用换府上的人”
这话里面可有深意,说明芙蓉怀疑的不是府上的人,不然不会说出不换人的话,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也叫换不是!
在几个人的注视中芙蓉走到屋子中间取过桌子上摆的几样点心,“大夫能否帮检查一下?”
“没有问题”大夫上前,拿着银针试了试,没反应。又凑近细闻了闻,放在手心里搓着糕点的碎渣,反复查看了好几个,才放下了糕点拍拍手“问题确实在这糕点之上。他们把药沫放进糕点的里心,因为量少不仅外观看不出问题来就是吃起来也不会有异味”而且下手之人十分小心,即使外观看不出来他们也是在为求花式外观不平整的糕点上做的手脚。
没有人问既然是糕点的问题为什么找了好些天也没查到糕点之上。不是因为药量少难查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想过。段奕的脸很难看,他认得这糕点,是他段家结海楼的成果。自芙蓉来了以后几乎每天结海楼都会往这送糕点,没想到竟然是这里出了问题。
不是他在这方面没上过心,这已经是他很上心的结果了。后厨加工芙蓉是他最信得来的师傅,跑腿的是他结海楼的三掌柜,当然也是极信得过的人,没想到即使这样也出了差错。
“让弟妹受惊了,大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因为这些糕点差点要了芙蓉的命,段奕自然不会轻饶了下手之人。
“大哥先别急,或许是在府中出的差错”这个结果凌昊也是极为意外的,不过又在情理之中。要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确是要选择最不可能的人来完成。因为信任段奕所以他们从来没想过在糕点上找答案,同样的也是因为信任段奕也没怀疑过他送来的东西。
段奕抬手“二弟不用说了”糕点送过来都是由凌昊的侍卫转交的,而那些侍卫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这个是可以真正放心的人。所以整个环节只有他这方面能够出现这种“差错”。看来,他要重新整治整治身边的人了。
“先告辞了”段奕二话不说抬脚便走人了,屋子里的人都清楚,他这是急着给芙蓉讨交代去了。
事情查清楚了不过芙蓉并没有放大夫离开,这些糕点香儿雪儿也是碰过的还要给她们看看。不过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不确定的了,看来近一段时间大家都要一起喝药了。
“姑娘是怎么想到糕点上面去的?”既然毒源已经找到自然可以松一口气。春情便想知道芙蓉是如何判断的。
“很简单”芙蓉也笑了,完全没有了沉重感“我的饮食没有问题这个基本已经确定,不过为保万全也不可大意。厨房给我送过来的菜好消化的最后都进了你的肚子。所以我便想你没有中毒的现象所以基本肯定饭菜是没有问题的。既然饭菜没问题接下来便是茶水了。这几天在我的饮食上绿意很是上心,尤其是茶水,一步一步的都是绿意亲自动手的,包括杯子的清洗,茶叶的检查已经清水的煮沸。那么茶水也可以排除了但是再检查我还是中了毒,说明还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便开始检查屋子,自然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糕点。这个糕点在你受伤之后因为不太好消化又有太多的铺料所以我一直没给你送去过,但是绿意却是一直在吃的,所以想证明它的问题让大夫检查一下绿意再与你对比就能清楚一些”之所以没让大夫直接检查糕点是不想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伤了段奕的好意。只有芙蓉心中有了点底,才出言让大夫查到了糕点的上面。
想法很简单,不过就是因为“信任”两字而已致使谁都没这方面上想。过了一会香儿雪儿也检查完了,毫无疑问同样是中了毒不过香儿要较雪儿轻一些,雪儿则要较绿意轻很多。这完全是根据吃的多少来绝定摄入毒素的多少,很显然绿意是吃的最多的那个,而雪儿在芙蓉的身边吃这些东西要比香儿方便。芙蓉赏的雪儿也会留下来晚上回去与香儿分享。
问题查清楚了接下来就是清毒了,好在这种毒平常对生活是没有什么妨碍的,绿意照样蹦蹦跳跳,香儿雪儿也没有休息继续伺候着。又是几天过去了,段奕那里传来消息,已经证实毒是三掌柜下的,不过在审问三掌柜的那天晚上三掌柜被关进厢房后在有人守着的情况下仍然暴毙身亡了。小蛇死了就死了,其实也不用问太多,只是作为在外人眼中“不知情”的段奕要走个审人的过场罢了。
在外人的眼里。段奕请罪受到了凌昊的狠批并且罚的不轻,那几日段家上下都忐忑不安深怕凌昊气急了一下子把他们段家的人都拉出去治罪。官员们应付起来很简单,能合作的只要有银子就能打发。但这是王爷,虽然段家可能不会坐以待毙但处理起来也要麻烦许多,还要防着哪里出了错让上面很多看着段家的人抓到把柄。但是段家的慌乱也是必要的,还是一个道理给有心人看的。
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段奕出入府中更加频繁,有这么好的一个理由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跟着段奕来的还有秦香阳,芙蓉本以为自上次后秦香阳就算是不记恨对她也该是淡了。可是出了这么一回事秦香阳又恢复到认识之初的态度,对芙蓉百般谦让万般拥护,猛一看好像秦香阳又与芙蓉成了手帕交给而不是慕海潮了。
其实这也是秦香阳受了段府人的影响。自从知道段奕与凌昊的关系后秦香阳认为她这个大嫂应该拿出点威风来给底下的两个弟妹看看,尤其是对芙蓉,秦香阳深觉作为大嫂的她不能让芙蓉小瞧了。可是最近因为中毒的事情段府上下紧张不已,同样的也给秦香阳带来了紧张的气息,突然想到人家怎么都是王爷,万一哪一天人家翻脸也够段家上上下下受的了。所以秦香阳突然端正了态度,觉得不应该把自己抬得太高,因为她怕承受不起摔下来的疼痛。
这两个人芙蓉实在不想看见,不过也不明明着的往外撵,所以芙蓉还是尽量的少回话慢慢的秦香阳与慕海潮自然会把她给忘了。
这一天又是三人在坐,本来聊的好好的,秦香阳突然瞧了芙蓉一眼,让本来晃神的芙蓉一个激灵,感觉有人要八卦了,而且还是关于自己的。
“二弟妹”这是最近秦香阳对芙蓉的新称呼,可能觉得这样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听说府上养了两位姑娘?”
芙蓉暗自翻了个白眼,知道了还问“是啊,是奉申县送来的”
秦香阳立时以过来人的身份道“二弟妹怎能把她们养在身边呢,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天知道秦香阳有没有她芙蓉大,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还是段奕的妾室都被她清干净了正无聊所以来管她们的闲事。
“这是王爷的安排”芙蓉实话实说,虽然这个实话可能让不明白实情的某些人想偏了。
“那就更不对了”秦香阳继续道“听说她们送来的时候王爷还没有回来,那个时候就应该为这几个姑娘打算打算了”
芙蓉抿着唇看着秦香阳没有说话,她也听说了,段奕是有几个妾室的怎么不见秦香阳把段奕身边的女人清空呢。来她这说事?先把自己那扫干净再说吧。
“还有香儿雪儿了,二弟妹更不应该把她们放在身边出入了,要是哪天给开了脸弟妹哭都不知道向谁哭”秦香阳扫了眼在花厅口守着的雪儿悄声道。
“段夫人有跟姑娘说话的功夫还不如把这话说给王爷听,那样我们姑娘肯定会十分感谢”绿意听不惯秦香阳的话,虽然听着是好意不过也是变相的挑拨呀,反正她就是认为秦香阳没安好心。也讨厌秦香阳的为人,前后来回三次明显变化的态度当她们是傻子看不出来?怎么看都觉得那个段奕是瞎了眼的,有叶天蓉那么好的一个夫人不知珍惜倒是喜欢这样一个主。
秦香阳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绿意话里的火气可没掖着藏着她当然听得出来。
“大嫂说这话实在是该打,二哥对芙蓉姑娘的心人人都看的出来不用大嫂你瞎操这份心”一直没有说话的慕海潮笑着替秦香阳解围,再说话时已经换了个话题“坐着够累的,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话芙蓉爱听“你们去吧,我在这坐坐”终于可以摆脱了。
“那怎么成,岂不是要我们撇下二弟妹不管了吗!”秦香阳头一个反对,而慕海潮也应声“芙蓉姑娘要是不去就换成我该打了,实在不应该提这么个坏主意”
“没事,你们玩儿去吧。院子里的景我已经看腻了,还是在这里歇一歇”芙蓉极力鼓动她们快点离开好让她的耳根子清静清静。从早上来一直到现在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说着话,其实她还真的挺累的,想歇着也不假。不知道凌昊在做什么,不过可以想见即使没有在谈正事他们几个的谈话也不会这么无聊。
两边正推拒着,花厅外突然急急的跑来一个丫鬟小声的同雪儿说了几句话,便见雪儿蹙了眉进来传话“姑娘,外面的丫鬟说吴姑娘被烫伤了,好像挺严重的,用不用请大夫过府?”
这种事情都要先请示她?芙蓉有些诧异,自然地看向一旁正偷着乐的绿意。估计吴翠翠和严惜柳的那个院子里人都被绿意收买了,不仅有个风吹草动要向绿意汇报还要趁这个时候为难一下她们,不过人要紧,即使看不过眼也不能不让人看大夫“快去请”。
雪儿应声出去说了一句,然后急急跑来的丫鬟便又急急的跑了开去。估计现在最受苦的就是吴翠翠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吧,毕竟凌昊的意思已经摆在那了,不然也不可能让两个姑娘移了院子。但是绿意的交代又不能不听,这也是个不能得罪得主。对吴翠翠严惜柳做的太过分以后吴翠翠她们开了脸一定会最先找她们下人的麻烦,不过不听绿意的话现在就有麻烦,而且是非常大的麻烦,真是两相为难。
“烫伤了?”明显秦香阳对这事更感兴趣,忙道“二弟妹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芙蓉是有那么点好奇,不过还没大到让她亲自跑一趟,想也知道绿意现在是怎样个急切法,所以去是肯定要去的,但是芙蓉仍是假意犹豫道“段夫人去吧,我还是在这儿坐坐吧”想也知道她不去秦香阳自然也去不了,哪里有过府凑这种热闹的,还没有主人的陪伴。
“走吧”秦香阳亲自过来拉人“全当出去换换空气”
芙蓉被拉起身,任命的发现绿意只是微微的挡了一下秦向阳的动作,只是不想让秦香阳太过用力伤到她可是一点要拦的意思都没有。芙蓉笑望着绿意,绿意难得的低下头,像是做坏事了一般,没给她再笑几眼的机会。秦香阳已经拉着她先走了,还招呼慕海潮“一起过去”
吴翠翠她们的院子要远一些,由雪儿带路穿过假山亭台,绕过小半个院子她们才听到了动静。有人在闹呢!
“怎么回事?”绿意一马当先的进了小院子,指了个丫鬟便问。
“给姑娘请安”丫鬟似乎吓了一跳,没想到芙蓉会来,而且不是一个人来的“吴姑娘被热水烫伤了正在屋子里浇凉水呢”丫鬟伸手指向一个屋子,那里正是吵闹最凶的地方。
“你们是怎么照顾的!”绿意的话虽有责难的意思不过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但好歹要先问一下事情的经过吧。听吴翠翠屋里的吵闹声也知道和严惜柳脱不了关系。
丫鬟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照实说,不过听见屋子里的动静也知道她不说绿意早晚也会弄个明白,还不如她讲了“是,是严姑娘泼的热水”
绿意与芙蓉对看,真是打的火热啊,竟然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小贱人你说谁泼的!”好像有人十分不满丫鬟的实话,所以要出来对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