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长情的脸色,如同戏台子一样精彩。
先走进院子的是陈不凡。
他摸着胡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陈,陈老前辈?”
烈长情吞了口口水,表情有些古怪。
“小烈,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陈不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让他背后发冷。
接着走进来的,是眉毛低垂的虞海宁。
他面色凝重,不怒自威,冷峻的眼神让烈长情如坐针毡。
“虞堂主?”
“哼,本座还道是哪个狂徒?原来是你小子。”
虞海宁早就耳闻烈长情所作所为,颇为不齿,此刻见到,说话毫不留情。
烈长情往后退了两步,嘴角不停抽搐。
这时候,贝鹤松也走进了别院。
烈长情差点没有跪倒在地。
三位宗师!
自己虽然也是宗师,但不过是银阶下段而已,对面可是有两位银阶中段一位银阶下段啊!
“你还不快点把黎浪放开!”
贝鹤松怒喝道。
“是,是。”
烈长情不敢怠慢,赶紧把黎浪放开。
周肯见状,颇为不解。
“师傅,你怎么把黎浪放了?对面这三个老家伙是谁?您出手灭了他们啊!”
“放肆!”
烈长情脸色通红。
“师傅?”
周肯又问道。
啪。
一声脆响,烈长情狠狠给了周肯一巴掌。
“陈前辈,虞堂主,贝兄,老夫不知道你们三位在这里,多有得罪。”
烈长情咧嘴笑道。
陈不凡啐了一口,斜眼看着他。
“你刚才说要把姓陆的小子怎么着?”
烈长情神色尴尬,回答道:“回陈前辈,这个姓陆的小子,重伤了我徒弟,砍断了他的双手双脚。我作为师傅,理应为他报仇,您说呢?”
“嗯,徒弟被欺负了,师傅出头报仇,没有错,有道理。”
陈不凡点点头。
烈长情面露喜色。
“陈老前辈,我替我徒弟报了仇,就速速离去。我刚才犯浑,不知道这几个女娃娃有前辈庇护,我回去之后,给陈老前辈送一百坛好酒过来赔罪。”
“唔,不错,老子最喜欢好酒。”
陈不凡微笑点头。
“那......”
陈不凡点点头。
“那你就去找姓陆的那小子吧。”
说着,陈不凡侧过身子让开了路。
“他就在屋内,你进去吧。”
陈不凡话中含有一丝揶揄之意,但是烈长情却没有听出来。
“谢前辈。”
烈长情拱了拱手,大步走到房门前,气运丹田,爆喝道。
“姓陆的小子,你伤我爱徒周肯,老夫要找你寻仇!快快给老夫滚出来!”
吱呀。
一声轻响,檀木门缓缓打开了。
屋内漆黑一片,看不真切。
“别装神弄鬼!快滚出来!”
烈长情运起壕垒真气,一道水桶粗的深棕色气柱飞入室内。
轰!
一声巨响。
一道血红色刀光与气柱相撞,轰然溃散。
一个瘦削高大的人影从室内缓缓走出。
来者一头银发,面容带有几分憔悴,但是一双眼睛却闪烁着深不可测的精光。
正是陆极真。
“祖师爷!”
“陆极真!”
栾晴安、艾静静、黎汐和、桑曼如等人齐声呼唤。
陆极真冲众人微微一笑。
“你找本尊何事?”
陆极真手中握着一柄双牙大刀,刀刃雪白,冒出丝丝热气,正是济慈堂藏宝殿收藏的那把流火狂刀。
烈长情上下打量着陆极真,面露异色。
眼前这人气息微弱,充其量只有半步宗师境界。可是却散发出一股威严气魄,让人不敢小觑。
“你就是打伤周肯的那小子?”
烈长情沉声问道。
“周肯?是什么东西?”
陆极真摇摇头。
“混蛋!”
周肯闻言怒极。
他一把撤掉覆盖在身上的黑色绸布,从轮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