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曾对姜恒无量道体的解释是五行皆具，修行速度极快，可习各类功法。
这自然是对的。
然而，于睿聪还知道。
在巫族的族史中，有整整一小册单独划分出了无量道体。
可那足有十来页纸的书册，却唯独仅在第一面记载了寥寥数字——“无量，谓一切诸法也，从众生”。
以于睿聪对族史的了解，但凡能够单独成册收集的，必然是一族中的要秘。
何论一册唯有一句话的无量道体。
当然，于睿聪也有忧虑的一点。
那便是在仙武大陆过往中，曾出现过的无量道体，最后似乎都没了音讯。
有传言说是飞升了，也有说这一体质遭天妒，不得善终。
就在此时，姜恒说出了一句令于睿聪为之惊诧，令袁三清为之目瞪的话。
“我认为，不是血虚洞掌控青狼帮，而是青狼帮掌控血虚洞。”
“你放屁！”
袁三清不复淡定，出声大骂。
不过，反应过激之后。
袁三清也意识到了不对，立马又换了副嘴脸。
故作愤恨地说道，“呵，我真不知你的脑子怎么长得，那些个家伙凭什么骑在本门头上？！”
“那就得问你了。”
姜恒对袁三清拙劣的表演并不感冒。
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第二句用来诈对方的话确实有了着落。
不过，姜恒也并非是无中生有。
他仔细梳理了过往发生的一切。
假设从遇到荀飞沉开始算作牵连因果入局的话。
把杀杜穆作为第一个因果交汇的节点。
他在那时获得了古图第一个探测不出细节的神秘符页。
跟着，自己先后与小白、赵骅、师侄、小荷、许俊良、伏丹子师父、袁道、文华师父、安怡师叔、老于、老王、老耿、小雀、袁三清接触。
这些人里似乎隐隐之中都和血虚洞有所接触。
而势力方面可以概括为天罗谷、白城外城赵家、伏丹谷、凉武阁、承天书院、巫族、玄阳楼。
小白，接触到了荀飞沉。
同行过的赵骅成了白城唯一幸存者。
秘地之后，荀飞沉巧舌战群雄，小白奔逃，血虚洞通缉令。
师侄恶念初生引得许俊良追杀自己，而在岷子镇外击杀许俊良的同时，小荷被青狼帮掳走。
救下小荷之后，又在岷子镇遇到了师侄，后入伏丹谷。
小荷独闯血虚洞后没多久，师侄因他姜恒所言顿悟，然却在几日后惨死在梅洛琦手中。
为替师侄出气，告别伏丹子师父，杀戮青狼帮，拉凉武阁入局，炸血虚洞宗门。
文华师父与重伤在身的袁道老儿拼死搏杀，自己黄雀入场，却惹上了玄光灵剑。
托伏丹子师父安排，扛着文华师父到了星衍山下开店。
开店途中，听闻小荷小白于堕仙林大战血虚洞修士，秘地开启，进入势力者皆晋升化神。
现在想来，血虚洞方曾进入第二秘地的人，就是袁三清。
数日后，项成二人前来，安怡师叔抗下所谓承天因果，老于在外被用剑化神拐走，并遇上了小荷与小白，打斗入魔域。
接着赵骅被发现，文华师父苏醒，不日盟会召开，赵一明和岳台临场发难。
自己心血来潮，抄诗解围，三儒飞升，荣升教习。
同日，老于从魔域返回北陆。
盟会结束当日，师门三人及赵骅离开衡店，老于已在望秋城布局静待，无真传信。
次日，望秋城被老于揍，老于顺带杀了一位气息微弱牵连因果之人。
而后，紫眸加身，镇压巫族。
另外，老耿说那天疑似是荀飞沉的无真杀了宏伯。
老于和老王成了自己的护道者。
跟着就是临行历练在巫族以幻天镜占卜先机。
入山逆转占卜画面。
随后智取冥兽，安怡师叔失常，老耿猝不及防下招惹小荷，隔空对招。
老耿透露志业往事、十年前北陆异状。
得知古草村覆灭的自己机缘巧合下在顿悟中看到了异样画面，过往经历疑似虚幻。
正欲出发启动阵法时，遭遇苍岚鹰群，苍岚鹰变为坐骑，透露白城之事。
接着，来到巽宫，探望杜穆时，袁三清出现。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环扣着一环，自己似乎一直都在别人的引导或者掌控之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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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虚洞宛如一根长线穿插在诸多事情之中。
而让姜恒得以大胆猜测青狼帮在血虚洞之上，荀飞沉的纸条算得上相当关键。
盟会上传递的消息为何不是直指血虚洞，反倒是青狼帮？
以往血虚洞下的青狼帮值得作为各宗门的敌人吗？
除非，旧时姜恒接触的青狼帮只是个幌子。
真正在血虚洞背后的还有一个青狼帮。
否则在袁道死后，凭袁三清，真的能够掀起什么浪花吗？
姜恒从与袁三清的短暂接触，认为此人虽然修为颇高，但并不是一个完全能够隐瞒情绪的人。
这种人往往意味着，其不善于算计。
但这次历练，宗盟和妖族一方的明争暗斗姜恒大多都看在眼里。
以袁三清这种行为，属实有些莽撞。
另外，荀飞沉当初还说过一句话。
赵家女子很是刚烈，令人...
很有可能是在说，荀飞沉之前接触过赵家人。
而且是在荀飞沉作为天罗谷弟子的时候，接触过赵家人！
这是不是意味着天罗谷和赵家又或者其背后的血虚洞青狼帮有不为常人所知的关联。
或者，天罗谷、血虚洞、青狼帮、以及妖族都是一伙的。
赵家才是真正的牺牲品。
假设荀飞沉的在秘地公然处刑的行为暴露了天罗谷与妖兽的联系。
致使妖族谋划转变，让血虚洞主动提出要灭天罗谷。
紧接着，以此为由，妖族直接屠了白城。
基于此，或许也能够解释清楚妖族为何能够在白城行动如此迅速？
另外，白城之外，那些打断逃生者腿的人，会不会是真的青狼帮人？
现在来看血虚洞与天罗谷所为的行径，两宗倒也算得上一丘之貉。
在破除这些表面假象之后，实际就是为了隐藏幕后真正的青狼帮。
总之，大胆猜测下，姜恒从袁三清的表情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至于背后那真正的青狼帮究竟是谁在掌管？
是儒家？还是背离巫族的旁系？
姜恒开始了新的思考。
刨去赵骅不说，自己在老于之前没有任何机会碰到与巫族相关的人。
但儒家。
等等，孙文泽。
孙文泽是儒修啊！
而且，自己真正意义上出古草村后，在外遇到的第一位能和修界有关的，正是孙文泽！
还有，一定还有什么。
对！
孙文泽之后还来古草村带着书童跟他道谢，但看样子面色不太好。
孙文泽当时还说他有探查之法。
“老于，你说一个儒修因为我和他交易了一株用以救人的药草，非要大老远跑来说句谢谢吗？”
“还有，他当时发现了我有某种探查之法。”
姜恒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点。
“道谢这个行为，得看个人为人了，如果是从心之。。”于睿聪正说着。
“他当时就说了一句‘从心之举’！”姜恒有些激动。
“谁啊？”于睿聪眉头微蹙，将三枚书院身份牌抛了回去，“你仔细说说。”
姜恒收起令牌，把自己在青山镇遭遇的一切说了出来。
“孙文泽？”于睿聪思忖了一会，“许是破小关吧，猜出些什么也正常。”
“不过你放心，他那时算到的肯定不是你手里那东西。”
“否则，以他养性之能，妄图揣测出高位阶的东西，只怕会被反噬道消。”
“你知道他多大吗？”于睿聪打了个哈欠。
“二十来岁吧。”
姜恒对青山镇获得的信息还有些许印象。
“这么早入小关？倒算是个人才。”
于睿聪顾自评价着，话头一转，“你别说，白鹿书院近些年来弃徒挺多的，不知怎么回事。”
“还有，你那会儿也太不小心了吧，这么容易被小儒生发现。”
于睿聪讪笑着，现在看来挺机灵一小伙，怎么刚升境界那会儿虎头虎脑的。
“得了吧，我算是很小心了。
我在青山镇光行头就换了三四套，而且几次办事都是花银两请人办的。
真正出面那次就是找个小叫花，人还没看到我长啥样呢。
甚至最后拿纳灵液的时候，我都是换了几个人接手才拿到。”
姜恒吐槽着，他那会儿其实是最为谨小慎微的。
派人去拿东西，都是远远隔了几十米用鸿蒙古图锁定着，确保没被人掉包跟踪什么的。
“诶，老于，你说，会不会青狼帮那时候就有人算计我啊？”
姜恒突然脑子一抽，开始阴谋论。
“谁会惦记一个刚出山不久，炼气都不是的家伙？”于睿聪翻了个白眼。
“你别想太多，到时候看谁都像是要害你的人，那就乐子大了。”
“我好歹能探查的吧。”姜恒瘪了瘪嘴。
“你说什么？”于睿聪直起身，立于地面，目光炯炯。
“我说我能探查啊。”
姜恒看着于睿聪有些严肃的模样，重复了一遍。
“你是说，你当时在古草村，就有了那玩意，并且在青山镇内，用过它趋吉避凶？”
于睿聪双眼微眯。
“是啊，我难道没说清楚吗？”姜恒重新回想刚才所说，确认没问题。
“那时候，孙文泽有见过你的长相吗？”于睿聪似乎在确认什么。
姜恒未加思索，否认道，“我们是在古草村正面接触过，青山镇他绝对没有看到我。”
“青山镇有问题。”
于睿聪这会儿笃定道，“我觉得你有必要去再见见那个孙文泽。”
“刚才不是还说没事吗？”姜恒神色逐渐严肃。
于睿聪眯眼思忖了一会儿，摇头道，“按你的说法，我以儒修的角度跟你分析分析。
首先，孙文泽是以纳灵液与你换的三纹寿藤。
纳灵液对于儒修而言，可以说是重要，也可以说是不重要。
不重要是指，这物儒修只有在初期才用得上，而且仅一次有效，二次服用反而会伤身损脉并且再无任何裨益。
重要的是，它能够帮入门的儒修开启第一个小关。
孙文泽为什么从书院回青山镇会带纳灵液？
我认为，他是想借纳灵液通脉入养性第一关。
而后再凭破小关前的言算，为他爷爷寻一丝生机。
纳灵液这等药液，虽说药力温和，那是对锻体修士或入门的儒修而言。
若是凡人服用，必然承载不住其中的灵息，最终唯死尔。”
（真○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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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补加2k算是还了一章，还欠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