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姜晟喜欢她,王宛如该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会不会影响后面的故事走向?
谢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待天亮了才有了些睡意。
等她再醒来才发现昨晚上折腾了她大半夜的烦躁一时半会儿的用不着担心。
因为朝中的抵报来了。
抵报中只有两行字。
皇帝薨。
太子继位。
军帐中只有姜维姜枫姜晟谢玉四人。
即便心中对皇帝的生死早有所觉,也料想到过或许会看到“薨”字时的难过震痛,但当看到抵报上的字眼,铺天盖地而来的痛根本不容反应。
姜维姜枫眼前发黑,腿脚发软。
如果不是谢玉姜晟眼疾手快,两人就跌坐到了地上。
姜维死死的捏着手,掐的手心流出血。
姜枫的手指甲掀飞也浑然不觉。
两人的眼中几乎充血。
“狼子野心。”
“其心可诛!”
“……”
谢玉亦是失神。
她不知道别的皇帝是什么样子,但这位皇帝在她的眼中一直如同老人家那般的慈祥,又是那么的明睿。
如果这位皇帝能多活几年,该有多好。
“谢监军!”姜维骤道。
肃杀之意笼罩而来。
谢玉起身,长袖而摆,肃穆庄严:“请大元帅吩咐。”
“本帅下令,此乃国殇,为报国仇,本帅誓要把飞戎人赶出我大炎国土!”姜维高呼。
“是!”
谢玉转身而出。
不出两个时辰,全军上下均白布缠臂,缟素之意拔营而起。
马蹄不停,旌旗飒飒,兵峰所指,便是大炎之敌。
姜维姜枫在前,姜晟在侧护佑。
身为监军,谢玉殿后。
车马行进中,旁人并不留意之下,谢玉的车队里又多了一辆车子。
车子的车门车窗都是锁住的,只留下细密的缝隙。
谢玉行到旁边。
“如何?”
“大人放心,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也飞不出来。”守在车子外的钱沐道。
“好。”谢玉颔首。
“呜呜。”车内有撞击呜咽声。
谢玉挑眉:“若本官是天使大人,这一路上就会老老实实的不吵不闹,毕竟都是皇上的人,算起来也是姜氏的奴才,就算是再怎么不敬,也不会动杀手,可若是闹出了动静,真就不免会被杀人灭口了啊!”
车内一顿,再无了声音。
“还是大人厉害。”钱沐低声。
谢玉道:“不是厉害,而是真心话。”
车中的人是紧随在抵报之后跟过来的传旨天使。
姜维姜枫两位大佬早早就派人在后面拦住了传旨天使,传旨天使是太子身边的人,同行的还有朝中大员,不管是谁都幽禁在了车子里,顺手把圣旨搜走了。
圣旨上说为先皇早日安然入葬,也是为皇帝得天下之怜,要大元帅姜维停战,与飞戎议和,以钱财赎买飞戎退兵,既不用再死伤人命,也可收复国土。
而就在大军要开拔之前的半个时辰,飞戎来人了。
飞戎来人要和大元帅商谈退军之事!
朝中的抵报刚到,圣旨才被搜出来呈给两位大佬看,飞戎就来人了!
好快!!
这不明摆着就是朝中早早的就和飞戎勾结到了一起?
两位大佬前脚把飞戎人赶出去,后脚快马加鞭的带着骑兵先杀过去。
没见到天使,就是没收到圣旨。
所以谢玉身为监军,理所当然的跟在后面。
她看到了天使也没用,她只是监军,不管打仗那一块。
大炎五方兵马在大元帅姜维,以及汉王姜枫的引领之下,以皇帝薨逝为名,一路摧古拉朽,不过一日,东阳城近在眼前。
谢玉在后面军中,听说大军进城时,汉王世子跪倒在地,五体投地之势迎接汉王回归,汉王世子没有哭,可看到那一幕的军民都觉得汉王世子哭了。
汉王和四公子为了东阳城引走了飞戎兵,东阳城这也才保留了下来,后来没有了汉王的消息,并州上下不免忧心忡忡,是世子每日里坚持着巡营,坚持着看望伤兵,坚持着护持百姓。
如今汉王回来了,四公子也回来了,世子激动不已,情之所至。
谢玉命人快马加鞭的往东阳城赶。
姜晟说汉王对世子也有怀疑,如今进城的时候一点儿风闻没有,也就是说汉王要人赃并获。
如果世子姜堰和飞戎人勾结,那飞戎人和朝廷和谈的事情,姜堰也可能知道。
如今五方军马气势汹汹的打过来,不管会不会探口风,“夜长梦多”这句话世人皆知。
她必须要赶上热闹。
终于在日落西陲时,谢玉进了东阳城。
东阳城比谢玉想象的要热闹,军心民心也更有生气。
五方兵马监军的仪仗打出来,很快城中有官员迎接。
“监军大人的住处已经备好,请大人车架随下官来。”绿色官袍的东阳城官员英俊朗逸,举手投足间可见风采不凡,亦通武艺。
谢玉颔首,流露几分赞许:“好。”
车架随后刚走了几步,又有人来:“大人,四公子遣下官给大人准备了住处。”
后来的人谢玉认得,正是早先在阳门关她提拔的官员刘文。
“你怎么在这里?”谢玉问。
“下官随同王军将军前来。”刘文道。
谢玉颔首。
车架外刘文和先来的那名官员彼此对视,彼此眼中颇有冷意,不过还是先来的官员先移过目光,对谢玉行礼:“下官谨遵大人吩咐。”
“也好,就先往你那边去瞧瞧,刘文,上车一叙。”谢玉道。
“是。”刘文欢喜的上了车。
先前来的官员不置可否的全然不放在心上。
车马往安排的住处行驶过去,车中刘文道:“外头那位是韩玉韩大人,性子清冷,还算是公正。”
谢玉点了点头:“公正就好。”
既然是姜晟派来,也便值得信任一二。
只是可惜刘文的眼光还是差一点。
韩玉,可是汉王世子的幕僚。
当初就是这位把江涛给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