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五十六人尽数击毙。”兵士来报,“这是最后一批。”
“好。”姜晟看着滚滚奔腾的河水,“让他们陪葬。”
“是!”
大炎兵士们把飞戎人扔到了河里。
河水滔滔,很快就没了他们的踪影。
岸边除了大炎兵士,还剩下飞戎人留的马匹。
身为军士,马匹必不可少。
大炎兵甲翻身上马,一人两骑的往林中走去。
林中的枝叶挡住了从天而降的大雨,地上有些泥泞,却并不妨碍马蹄奔跑。
近乎多半年的旱事让大地干涸,但对于森林来说无异于一场痛快淋漓的畅饮。
走了一刻钟,林中可见身影,口哨窸窣声,三长两短。
正是早就定下的暗号。
“四公子回来了!”
“……”
里面有呼声传来。
再进去,可见一顶顶帐子立在林中,成梅花形戍卫正中。
姜晟下了马,快步走到正中的帐子里。
帐子里趴在用干木叶子铺着的床上的正是汉王姜枫。
姜枫脸色惨白,唇上几乎看不到颜色,旁边姜童正给姜枫上药,姜枫的后背上有四五道伤痕,新旧交替,最新的伤口看得出是四五日之内的创伤。
“外头如何?”姜枫问道。
“他们一时找不过来,父亲尚且放心。”姜晟道。
“好。”姜枫道。
“先生,如何?”姜晟问姜童。
姜童道:“四公子放心,不出三日便无碍。”
“那便好。”姜晟放心道。
姜童包扎好退出帐子,退出前还是不忘说一句:“也是这酒精之妙,不然王爷可是挨不到这个时候。”
姜童说的直白,姜枫也只能咬着牙瞪过去一眼以示威慑,姜童视若无睹转身离开。
“父亲和童先生倾盖如故。”姜晟道。
姜枫脸色好了些,道:“总归也是自小到大的交情了。”
姜晟颔首,给姜枫端上早就备在一旁的热粥。
姜枫喝了。
姜晟守在旁边。
待姜枫吃完,姜晟又收起来,细心仔细贴心。
“晟儿……”
姜枫看着姜晟认真的模样,欲言又止,姜晟却似乎早已经知道,笑了笑道:“父亲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其他先不用管。”
“也好。”姜枫只能道。
姜晟走出帐子。
姜枫看着关上的帐帘长长叹气。
姜晟脱下铠甲,吃了饭,刘思过来禀告驻守在这里的兵士几何,所携物资能用几日种种,姜晟心神不由恍惚,若非是谢兄弄出来的酒精,此战不知道要损耗多少人,更不可能在林中隐藏这些时日,只是原本以为能见到谢兄,不想竟是遥遥无期。
“……如公子所料,那些人忍不住了,属下尽数活捉,且审讯过,他们已供认不讳。”刘思所言惊动神魄,姜晟看着刘思呈上的口供,眼底越发深幽。
“公子,该如何处置?”刘思道。
姜晟吐息:“杀了。”
刘思惊愕:“可若非是他们向飞戎泄密,公子还有王爷根本不可能陷入此境。他们也说的明白,此王通下令,王通是世子的人,换言之就是世子所令。公子,退一万步,即便公子不什么都不做,只要交给王爷就好。”
姜晟摆手:“不用,按照我说的,杀了吧。”
“不要惹人注意。”
刘思看姜晟确是这个意思,也只能应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