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还以为他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出门前还叮嘱他:“我就在小厨房那边,有事你叫我一声,我就能听到。”
太子缓缓点了头,又道:“别太累着自己,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待我伤好些了,我来便是。”
他始终记着,她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太子妃,要穿天底下最华丽的衣袍,住最华美的宫殿,有着差遣不完的佣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那双琼脂玉膏保养出来的手,掂弄柴米油盐。
秦筝心说就他这身板儿,养好都得一个月,这一个月小厨房若是没能收拾出来,她们吃什么?
但好歹人家说的也是关心的话,秦筝心底还是挺舒坦的,便敷衍道:“我知道,不是些什么重活,相公你安心养伤便是。”
太子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想起他昏迷前隐约听到的那句“要杀就杀我”,眸光在一瞬间变筝走出房门后,想了想,还是去把山寨里的大夫给请了过来。
老大夫上午才给太子把过脉,这会儿听说人醒了,一脸难以置信:“女娃子逗我呢?你相公便是个铁打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保住一条命就算好的了,哪能这么快醒来?”
秦筝汗颜:“我相公的确是醒了。”
老大夫顿时药都顾不上捣了,拎上药箱就跟着秦筝去了她们所住的院子。
一番把脉后,老大夫连连惊叹:“这样的体质,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1
他再看太子时,眼底不由得也带了几分探究:“公子可是自幼习武?”
太子周身气息淡漠而内敛,似乎不太想回答老大夫这个问题,只道:“学过点皮毛,权当强身健体。”
秦筝心说他那一身霸道的功夫,可绝不是学了点皮毛。
老大夫自然也听得出他这是自谦的说辞,没再追问,在原先开的那张药方上增减了几味药,让秦筝每日给太子煎服。
等秦筝送走老大夫回来时,就见太子正拿着老大夫开的方子在看,他捏着淡黄色纸页的五指修长而白皙,骨节分明,这样一双手,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执笔拿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