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对面男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就算知道她只是为了刚才的承若所做的配合而已,慕景知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
齐雪气闷,这两人就是故意耍着她玩,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想要羞辱她。
可是……
“我根本没有五千万。”
慕景知放下手上的酒瓶,似乎是玩够了一样,身子往后靠着,仿佛在自己家一样的闲散,“哦,这可怎么办?那我只好把那些证据交上去了,让我算算,嗯……估摸着可以判个十年吧?!”
“不可能。”齐雪马上反驳,她舅舅是做了些违法的事情,但是绝对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慕景知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带了一点可怜,“看来你舅舅还没跟你说明白呢,我发给他的那些材料,可不只是近几年的,还有十几年前的,他到底是怎么拥有这个公司的,这些,可到处都值得查一查呢!”
“不可能……不可能……”齐雪喃喃着,她本来打算着,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拿点钱摆平一下,但是因为舅舅经营的是媒体公司,一旦这些爆料出来,只怕公司也就垮了。
可是没想到……要坐十年?!
她看了看旁边冷漠坐着的沈千潼,又看了看那个矜贵懒散的男人,还有他身后站着的那个,艰难开口,“我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想到什么,又急急补充道:“既然你能查到这么多资料,也应该知道,我们家里是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本来是想好好整整她的,可是看着这副样子,慕景知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一看他的表情,绮柏马上开口道:“听说齐小姐的父亲是第一医院心脏外科的骨干医生?”
齐雪一脸警觉,“你想干什么?”
她本来以为对方是针对自己来的,或者干脆就是要钱,可现在,她越来越迷惑了。
“我们只是想请齐小姐的父亲帮我们治疗一个人而已,齐小姐不用这么害怕。”绮柏仍旧是一脸平静。
齐雪松了口气。
她父亲在心脏外科是出了名的,在医院有很多人就是冲着她父亲的名头来的,所以这些人有这个要求,她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感觉不对劲。
“你们是想让我爸爸治病?”她确认了一下。
绮柏低头看了下自家少爷,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道:“是的,所以我们这个事情要怎么解决,就看齐小姐的父亲的医术怎么样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治好的话,这件事还没完是吗?”
绮柏点了点头,脸上甚至能看到点笑容,“相信你的父亲一定会尽力的。”
齐雪咬咬牙,说不出话来,这个条件,比起刚才的五千万,显然是轻松多了。
“好,我答应,我会告诉我爸爸这件事的,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绮柏做了个手势,“请。”
站起身来,齐雪看着沈千潼,这个从进来开始,几乎没说过话的人,她还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从进来开始,她就没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从头到尾,她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就算是对她做了这么多,恐怕自己在她那里,也就是个小丑而已。
这个时候,她总算是有点明白沈星柔的心情了。
这么想着,她转身往门外走去。
突然,膝盖不知道怎么的软了一下,她的身子一下子往旁边倒过去。
旁边的茶几上,摆了好几瓶酒和酒杯。
“哗啦——”
“啊——”
尖锐的疼痛袭来,齐雪忍不住叫了出来。
她整个身子几乎都倒在了茶几上,酒业倒了一身就算了,整条手臂几乎都被玻璃割到了。
沈千潼离她最近,她顺手把她往后拉了一下。
后面的绮柏也过来,扶住她的身子。
齐雪感觉鼻尖都是血腥味,脸上有东西滴落下来,她不知道那是酒,还是血……
她甚至不敢去看。
“齐小姐,你的脸和手臂都受伤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绮柏的声音响起。
齐雪头晕晕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中都是酒味和血腥味,她的脑袋钝钝的,让她没办法思考。
只能点点头。
像个木偶一样被送出去了。
门刚关上,慕景知就叹道:“你竟然还在同情她吗?”
沈千潼没明白,“什么?”
“我是说你刚才拉她起来了。”
“哦。”沈千潼应了一声,没觉得这事值得单独说一下,她闻了闻,“你在酒瓶里放了什么?”
慕景知笑了一声,“一点点扰乱神志的药物,本来作用效果没这么明显的,但是跟酒混合在一起,就会让人头晕,对付像她那样的人,足够了。”
沈千潼看着桌子上的碎玻璃,上面还有新鲜的血液,有的跟红色的酒液混合在一起,呈现殷红色。
好几块碎玻璃上面都沾上了,虽然是皮外伤,但是看来也不轻。
突然想起了什么,沈千潼皱眉:“这个法子这么简单,为什么你还要我配合你呢?而且根本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吧?”
如果有这种药物的话,实施这个计划的话,应该很容易吧。
慕景知轻“哼”了一声,似乎带着某种怨气,“我哪里知道这个人这么不经用,既不够坏,也不够大胆,还蠢的要命,简直没劲透了,我在京城遇到的最不好玩的人都比她好一点。”
他连第一招都没使出来呢。
沈千潼不可思议,“你这个时候还要玩?”
“她要害你,我当然也要她尝尝被人害的滋味了。”慕景知说的理所当然。
好吧,沈千潼无话可说了,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绮柏为什么要说找她父亲治病的谎言呢?”
如果真的要治病的话,她相信慕景知应该会找自己才对。
慕景知正拿着唯一幸存的一瓶酒把玩着,刚才齐雪摔倒的时候,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把这瓶酒给拿了起来。
正是他刚才说的,他哥哥最喜欢的一种。
闻言,头也没抬道:“你这个人啊,说聪明也聪明,说笨就真的笨,不那么说,人家肯定要怀疑我们是不是找她有别的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