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大灯晃得沈寒瞳睁不开眼睛。汪祈宁点燃了一支烟，用唐小婉栽赃给她的火柴。
吐出的烟圈一圈圈往上升，逐渐与灯光交汇在一起。沈寒瞳抬起头，伸出手，想用指尖触碰到那还未完全消失的烟雾。
“你好久都没抽过烟了。”
“是啊！”
简单的对话，像是老友间的寒暄，情人间的关怀，然而只是审讯者与被审讯者之间的互动。两人之间不知从何时开始掺杂了不纯净的东西，让两人再也回不到原点。
一支烟抽完了，该来的总会来。“说说吧！把你的委屈都说出来。”
隔壁，唐乐正在审唐小婉。与之截然不同的气氛，唐小婉正滔滔不绝地讲述刚刚发生的她口中的一切。
“今天下午我跟沈寒瞳见过一面，她交给我一张纸条，威胁我说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出去后就要伤害我的儿子。我害怕极了，想着即便是自己罪过加重也要保护儿子。她让我把床单引燃制造混乱，我只能按照她说的做。”
沈寒瞳一语不发，汪祈宁的耳机中传来唐小婉的供述。他长叹口气，接着点燃了一根烟。
“不是有规定工作时间不能抽烟吗？再说，吸烟有害健康。”
摆动手指，烟灰掉落到烟灰缸里。沈寒瞳看得出神，她觉得自己就像那根烟，**控着，榨取最后一点价值，最终散落成灰。
“说点有用的。”
“我刚刚说的没用吗？”
“说点对案件和对自己有用的。”
“别做无谓的挣扎”这句话是幕后黑手的警告，她在想，如果一切真的顺利进行下去，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换句话说，幕后黑手会希望她不顾他的警告，但如果一切到这里就结束呢？
“事实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刚进去的时候遇到了她，我发现她是8号，所以我认为她也是幕后主使的人。我想要栽赃她，让她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混乱之中，我甚至有一刻想要杀了她。”
“别再说了！你把我当傻子吗？你知道8号叫什么吗？知道她怎么进的看守所吗？知道陈子鹤一直在为谁做事吗？知道我们一直在找的幕后主使是谁吗？这些你都不知道，单凭自己那一点点漏洞百出的猜测就可以伙同别人设计看守所失火？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汪祈宁的连番发问震惊了沈寒瞳，在她被关在看守所的时间里，究竟错过了多少？还有那个一直纠缠她的怨灵，为什么就这样消失了？无数个问题环绕着她，但她首先要搞清楚的应该是8号，8号是连接幕后主使和怨灵的桥梁。不搞清这起案子，幕后主使很难浮出水面。
“我的确不知道，我只知道8号一定不简单。”
汪祈宁狠狠敲桌子，唐小婉那边咬定受到过沈寒瞳的威胁。
“我看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本来你都可以出去了，但就因为这件事你可能就出不去。你还不好好交待争取早日离开！”汪祈宁的声音放的很低，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