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客气一番便拉着王进先走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如果唐小婉没来自首,任谁也想象不到他们的儿子会是个重度施暴者。
汪祈宁半天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盯着沈寒瞳看。“不再问点什么?汪警官可不能徇私啊!”
“你不说真话我能怎么办?”他转身走到窗边,背对她。
突然,唐乐怒气冲冲进入房间,眼神中透着冰冷,像要杀人一般,直奔沈寒瞳而去。汪祈宁见状,连忙阻止,唐乐猛地一推,汪祈宁没站稳,重重撞到桌子上,要是没他挡着,被推倒的就是沈寒瞳了。
汪祈宁还没起来,唐乐便又要去攻击沈寒瞳。“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不准你伤害她。”汪祈宁飞速起身打了唐乐一拳,紧紧护住沈寒瞳,不让唐乐靠近她。
“你还要搞清楚什么?事实就摆在那儿,小七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陈子鹤早就躺在棺材里了,这些都是她沈寒瞳害的。”
此时沈寒瞳畏畏缩缩地蜷缩在汪祈宁怀中,浑身颤抖,默默听着他的指责。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你想让我们这些人都给你陪葬是不是?好啊!下一个我来,我来给你陪葬,这样我还可以早点去见陈子鹤,不用再这么痛苦地活着……”
说到最后,唐乐声音嘶哑,直到悲伤之情涌上心头,再说不出一个字,便缩成一团抱头痛哭起来。沈寒瞳也在汪祈宁怀里哭,嘴里小声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相信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这并不是你的本意,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汪祈宁轻抚她的后背安抚她,她渐渐恢复清醒,赶紧从他怀中抽身出去。
“眼见都不为实了,还用什么辨别真假?你也知道,我沈寒瞳满口谎言,难不成汪警官真的想对我询私,还是说你觉得凭你的聪明才智能分清我哪句话不是谎话?”沈寒瞳背过身去,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唐乐谁的对,该她自己承受的她不能躲在别人身后,连累了别人,也救不了自己。
汪祈宁双拳紧握,内心极度挣扎。“好,既然你不配合,那就先到看守所好好想想吧!”
沈寒瞳是笑着出去的,边走边从弯弯的眼睛里挤出晶莹的液体,直至泪流满面,她还是笑着的。
唐小婉迎面而来,但她并未第一眼注意到她的容貌,“008”这三个数字在她眼中无限放大,冲撞着她的神经。眼神再聚焦到她的脸上,她的嘴角微扬,眼睛里有种胜券在握之意。只是一秒的擦肩,就让她感到周围环境透出的寒意。
“8号,进去吧!”
沈寒瞳猛然低头,发现自己竟也是8号,眼里尽是惊愕恐惧之色。她在想,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幕后黑手的触角已经伸到警务系统了吗?
“跟我斗?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倒觉得她会是最后的胜者!”
一座高级酒店顶层,两个操控者正在欣赏他们的杰作。与其说是两个,不如说是一个人的两半,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孤独,特意把自己分成的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