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我?你凭什么同情我?现在彻彻底底输掉的那个人是你吧,你凭什么来同情我?”肖若霓禁不住提声质问道。
是的,现在即将跟邢昊川订婚的那个人是她肖若霓,而不是这个叫苏流景的丫头,一个被她打压到地底下的人,一个最最可怜的可怜虫,却来说她同情她?呵呵,在开什么玩笑?谁给她这个权利!
骨子里,肖若霓是个极度骄傲的人,她的骄傲决定她是个不容许被别人施舍同情的人,她应该是被赞叹的对象,羡慕的对象,爱恋的对象,而不是被人同情,被人怜悯的可怜虫!所以,小时候当她饿着肚子在街上逛着的时候,面对邻居家姆妈送到她面前的一碗面条,她没有接过去,而是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将那只碗用力的打翻,然后在姆妈的惊叫声中,奔跑着逃开,而脸上,却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快意。这便是肖若霓,从未被人窥探过的肖若霓!
她反常的激动,让司机禁不住从反光镜里探视过来。
苏流景看着她,淡淡的微笑道:“你最终会后悔的,因为你连真的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察觉到司机看过来的视线,肖若霓忙压低声音,佯装微笑道:“我当然知道!我要的就是让你痛苦,我要让你们所有的人都痛苦!”
那样洁白的裙角,那样美丽的容颜,却说着那样可怕的宛如诅咒的话语,让人禁不住全身发寒。
“那你的幸福呢?”苏流景忽的正视着她的眼睛,问道,“只是为了所有的报复,却拿一辈子开玩笑,那你的幸福呢?”只是为了不知所谓的向她报复,却要拿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做代价,还真是可笑得很。
肖若霓一怔,好像被触及到一个陌生的领域,幸福?那是什么东西?这是她从懂事的时候开始,从不曾考虑过的问题,她只是给自己定下一个又一个的目标,比如成为众人的焦点,比如嫁给邢昊川,比如成为所有羡慕的对象。
但是幸福呢?那是什么东西?
肖若霓眼睛躲闪了一下,随即嘲讽的冷笑道:“幸福,那是什么东西?我最多还有半年可以过,你认为我还有可能幸福吗?你的存在将所有我幸福的可能全部都抹灭!是你掠夺走我的幸福,却来教育我什么是幸福,苏流景,你未免太可笑了吧!”
是的,不管是严寒予,还是邢昊川,全世界仅爱她的两个男人,都被苏流景掠夺走了,那她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她剩下的只有仇恨!只有无穷无尽的恨!
苏流景忽然开口打破她一个人怨恨的独角戏:“其实我们两个并不像,他说,我的眼睛跟你很像,其实,一点不像。”
肖若霓一顿,眼中微闪,似乎在探测她的想法。
“你爱的到底是严大哥,还是先生?”苏流景淡淡的问道,不夹杂一丝感情,那双清澈至极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那样澄澈的眼神,仿佛最有利的逼问。
肖若霓眼睛一闪,顿了一下,忙道:“当然是邢!从六年前开始,我爱的那个人就是邢!”
“那你把严大哥置于何地呢?你只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利用他,还是把他当成你的所有物?”苏流景继续问道。这样犀利的话语不知道是在为严寒予鸣不平还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