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元玠都几乎是将他整个人都摊开给了自己,投桃报李,阿九当然也要为了他的事情尽心尽力。如此想着,阿九不由得低头抿唇一笑,随着杜仲轻柔的手法,阿九连早起的那一点点困顿也都随之消散,带着满腹的期待与激动,轻笑道:“因为要见极为重要的人,所以要郑重其事。一会儿我带轻云和萸连出去,你替我去看看白芷,也不知生了没。”
原本因为今日要带着胡玉人前去英王府而生的兴奋,随着顺嘴提到的白芷,阿九的语气也就随之低落了几分。十五岁的年纪,早产的孩子,倒春寒的天气,哪一样都不是能够等闲视之的问题,偏偏聚集在了一处。尽管已经派去了好些人,但是阿九还是忍不住想把自己身边的人都给白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叫自己得到些短暂的心安。
即便阿九自己也知晓,再多的人守着,在白芷生产一事上终归也只能靠她自己,除了产婆与大夫之外,谁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知道又如何,纵是只得片刻的心安,也是好的。更何况,其实不用自己说,杜仲她们四个这些年形影不离,白芷如今生死攸关的大事儿,若不能在她身边陪着,想必也不能安心。四个丫头白芷先成了婚,剩下三个白术昨夜便随着铃娘走了,而杜若昨天压根儿就没有回来,单只剩下一个杜仲,阿九到底也不忍心。
更何况今日英王府内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具体细则阿九其实并不希望杜仲这四个牵涉其中,做此安排却是权衡了所有之后的结果。好在岫玉轻云萸连三个,除了年纪小些,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再值得挑剔了,倒也不碍事儿。
“轻云和萸连那样小,姑娘当真应付得来吗?”阿九要去英王府,杜仲不由愣了愣,只是短暂地愣怔过后,到底不曾过问,只是上妆的速度更快了些,面露忧色:“奴婢们都到白芷家中,轻云和萸连又要随姑娘出门,那家中便只剩下杨妈妈与岫玉了。”
感受到唇上多了一抹冰凉甜蜜的油脂,阿九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一股清甜随即便侵入了心脾,只觉心旷神怡。阿九当即便看向了杜仲的手,看着杜仲手中四四方方的长条小盒之时,不由一愣。杜仲扬起手上的小盒子,轻轻地挥了挥手,而后笑道:“是唇蜜,闻香阁给贵客们送上来的年礼。早就该给姑娘用上的,只是前些日子冻得很,担心出去姑娘的唇便被冻上了。既然姑娘换了春衫,那便正好与这唇蜜相配,倒也算是派上了用场了。”
“闻香阁总是出些新奇玩意儿,也不知那脑子是怎么长的。”阿九闻言不由喃喃,双目更是流连于雕刻着精致花鸟的小盒,发出了感叹:“连这外包装的工艺都比刚开始的时候更上一层楼了。”
杜仲笑着点头,随即轻轻地描画着阿九的唇形,刷开了阿九唇间的蜜,一边还不忘笑言:“想来是赚得盆满钵满,才能有照顾外表的精力。说起来,闻香阁开业不过大半年,横空出世却极其强势,如今帝京之中,再没有谁家能与闻香阁争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