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子说的是,若是按照这种说法,师徒之礼岂不是笑话?这种歪理邪说且不说评分,这其中包含的勃逆之心,理当问罪”太平书院的夫子更是矛头直指向朱平。
“我雍京书院表示赞同,此类有悖人伦的文章,理当问责”
雍京三位夫子,同仇敌忾,指责朱平。
良久无声。
杨杰双眼微微眯起,开口问道:“还有吗?”
“我认为,朱平夫子这篇文章应该拿满分”一道声音从台下群众中传出,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那是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算不上俊朗,但却有一股质朴的气息。
“是李玉鹏公子”
“他竟然也来了”
有人认出了青年,正是中书令李坤之子。
李玉鹏官拜礼部员外郎,此刻入场自然没有人阻拦,李玉鹏先是走到高台面前,弯腰一拜,这才转身说道:“师者,当以达者为先,这句话,家父也曾说过,在下认为,朱平先生这篇文章,才真正诠释了为师之道”
“中书令大人竟也如此认为?”围观之人议论纷纷,其实对于朱平的这片为师之道,他们大致分成五五之数,一半的人认为朱平此论据离经叛道,一半的人又认为朱平说的令人信服,颇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只是雍京三夫子先前强势的发言,让众人不敢开口,但是李玉鹏的一番言语,特别是搬出中书令之后,现场的风向再次发生了改变。
“在下觉得樊州城这篇文章并无问题,而且能写出这样文章的夫子,其雅容度量,可为大明冠首”一位外郡夫子站起身,朗声道。
“云华郡学子也认为当评满分”
“青田郡…”
声音此起彼伏,都是支持定樊州城满分。
“中书令大人难道就不能错吗?”明首学堂的李夫子显然已经失了分寸,放在以往,这种编排朝廷一品大员的言辞,他如何敢说,更何况是在这大庭观众之下。
但等李夫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感受着周围火辣辣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比如为师之道这件事,我就认为是中书令大人错了”
另外两所雍京学府的夫子倒是及时刹住了车,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太平诗会固然重要,但为此开罪中书令,自然是不值得。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李玉鹏,等待着这位中书令之子的勃然大怒。
出乎意料的,李玉鹏竟是皱着眉,似乎真的在思考着李刚的言辞。
“为师之道我的确不懂”朱平缓缓站起身,看着明首学堂的李夫子,缓缓说道:“但你更不懂”
朱平从怀里抽出一方纸片,沉声道:“在场的夫子,应该对于徐佩这个名字不陌生吧,而且应该有不少人和我一样,从这徐佩手上买过这太平诗会的试题吧”
朱平话音未落,在场的诸多老夫子都有些脸色微红,几个脸皮薄的夫子更是恨不得把脑袋沉进裤裆里去。
“可惜”朱平话锋一转:“大家都只觉得被这徐佩骗了钱财,却不知徐佩手中的诗会答案,就出在这明首学堂”
“什么?!”
“不会吧”
“朱平,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李夫子脸色微白地吼道。
“证据?”朱平冷笑。
他轻轻拍了拍手,两位金甲灵官将那徐佩押到了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