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茶水分毫未溢，她喝了一口，突然凑上去封住了他的唇，逼迫他咽下了水，才退后半步，舔了舔唇，低柔着声音，
“小和尚，现在这样，你奈我何？”
他神色不变:“红颜枯骨。”
她似是被伤到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他就冲破了穴道，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就入睡了。
回到王府的李婧眼中带着得逞的光芒，那茶水已经被团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了制梦剂。
不过她倒是没有制造假梦，而是选了他们曾经在女尊世界的经历，挑挑捡捡。
他会梦到他救了她，给他上药，梦到他们成亲，最后一幕自然就是他们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一幕。
他亲吻着她，最后亲手杀了她的那一幕。
虚空从梦里醒来之后立刻在床上打坐。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脑海里闪过梦里大婚的场景，他双眼紧闭，眉头微蹙，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想起梦中他拥她入怀，最后却亲手杀了她，虚空倏然睁开了眼。
要命的是，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最后一吻双唇的触感，以及她在他怀里逐渐冰凉的身体。
李婧并没有急着去求证梁韩梦到了那些事之后会有何反应，而是靠在椅子上，命鹭影舞剑给她看。
因为她是观赏，鹭影舞的剑都是观赏性的。
她看着看着，视线突然移向了阴暗的墙角处，那里有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
“小和尚，既然来了，为何不过来？”
鹭影舞剑的动作一僵，他竟然什么也没察觉到，如果来人心存恶意，后果不堪设想。
李婧给了鹭影一个眼神，他秒懂，收起剑隐去了身形。
虚空缓缓从树后走出来:“阿弥陀佛。”
她明媚一笑:“小和尚你怎么也干起翻墙入院偷窥于人这种事了？莫不是昨夜拒了我，后悔了？”
他缓缓走至她面前:“施主曾说你我前世是夫妻，不知，是何种夫妻？”
她眸中微动，声音冷了几分:“怎么？和尚也有好奇心？”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平淡如水的双眸望着她，一言不发，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难道说，你是贪恋我亲自喂你喝茶的滋味，还想再来一次？”
他不吭声。
她倏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头与他对视:“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会信吗？就算你信了又怎么样？你能娶我吗？如果不能，你就别问。”
“是贫僧魔障了。”
虚空转身离开。
他是被突如其来的梦境给迷惑住了，才会做出如此魔障的举动。
风中隐隐约约传来她低迷的话语。
“说什么五蕴皆空，不过是自欺欺人，你欠了我，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团子戏谑道:“看来梦境还是影响了他啊。”
“他既然被称一声大师，那自然不是个蠢的，”李婧眉眼飞扬，“梦境里那些事是真是假他自然知道，虽然我有剪辑，但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以为自己前世犯了杀妻之孽，作为一个和尚，他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团子赞赏道:“高，真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