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不见。”
“你还是要出手是吗?”
手指微颤,安朱晨轻叹息道:“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这个赌注。”
“你也知道是赌注啊?既然是赌注,我自然是想赌一把的啊!”
“可你应该能料到结果的。”
“但我总想着,或许呢?或许,我在你心里会重要一点。”
放下茶杯,安朱晨看着黑袍人,歉意道:“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呵呵。”
低笑两声,黑袍人抬手将连衣帽放下,露出那张美艳的容貌。她目光留恋的看着安朱晨,“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
若是白擎宇在这,就能认出,这黑袍人赫然就是莺。
“我过的很好。”
看着安朱晨花白的头发,莺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秀丽的黑发。
“早知你今日还是要这副模样,我就该将头发涂成白色的。这样,是不是也能算是共白首?”
“我走了。”
见安朱晨站起来,莺突然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有些急切道:“你就,不能再陪陪我吗?你明知道,你一走,我就活不了了。”
“阿莺,你既明知道我要走,又何必……”
有些话,安朱晨不想再说。
“阿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再让我看看你。”
脚步一顿,安朱晨似乎回想到很多年前。他终究转过身,随着他转身那张苍老的脸变得英俊,白发转瞬化为黑发,他身上的气息也瞬间变得深不可测。
深深的看了一眼莺,安朱晨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安朱晨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莺再没忍住,泪水汹涌的流出。
她从怀里拿出了把匕首,抬手抚摸着匕首上雕刻的花纹,莺缓缓站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安朱房间的卧室里。
她脱下了外面的黑袍,露出了里面火红的嫁衣。从芥子戒中拿出凤冠,莺小心的给自己戴上。却在戴耳环的时候,腹部一阵疼痛。莺知道,这时因为线人已经看见出去的安朱晨了,所以蛊虫才会发作的。
她忍着疼痛,颤抖着手,将耳环戴上。然后是花钿、口脂……
到后面,剧烈的疼痛,已经让莺似乎看到了重影。她努力想看清琉璃镜中自己的模样,却不小心带动整个桌子,将上面的盒子全都打翻在地。
纤细白皙的手狠狠的抓向桌角,莺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无法在忍痛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弯腰去捡起那些东西,隐约中,她好像看见地上是个拨浪鼓。
那是……
那是什么来着?
不仅是疼痛,莺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迟钝了。她觉得曾经的记忆仿佛在面前走马乱花般的闪过,到最后,记忆越来越模糊。莺抬手撑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她艰难的走向了床边。
现在的她已经记不清,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但她唯一在脑海里一直盘旋的念头,就是要美美的躺在那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