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昨晚重新见到易家的人，又或许在医院里闻到魏安莲的香水味，龙焱心情不好，想去看看母亲。
“好。”钟曦白把龙焱的手抱在怀里，想给他暖和暖和，但龙焱的体温比他高，最后还是龙焱反握住他的手。
钟曦白嘿嘿笑两声，鼻子蹭了蹭龙焱硬邦邦的腹肌，十分有安全感。
龙焱手指摩挲钟曦白柔软的发丝，脸庞的冰霜稍稍融解。
他活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意义，大概只有钟曦白了。
凌晨三点才爬上流萤山的半山腰，在路上龙焱已经打电话给住在别墅的赵奶奶，她挽起花白的头发，裹着厚厚的棉袄，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的大门旁边。
看到打过来的车灯，她用手遮住眼睛，拄着拐杖颤巍巍站起来，像等到自己孙子回家一般高兴。
别墅内的装潢还是跟以前一样，赵奶奶早就给他们煮了驱寒的姜汤，放在保温箱里，跟在他们进屋后，立刻去厨房把姜汤端出来。
钟曦白在车上睡着，被龙焱轻轻叫醒，现在还没能回神。
“焱焱，医生怎么说？眼睛还能复明吧？”龙焱之前并没有告诉赵奶奶自己眼睛看不见，把他接进来，赵奶奶才发觉不对劲。
龙焱摇头，他不知道。
钟曦白抱着姜汤，辛辣的味道刺激得他鼻子眼睛都皱巴成一团，精神慢慢回笼。
听到赵奶奶不停抹眼泪叹气，忙举手打保证：“赵奶奶，您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治好他的。”
“哎，我只是……”赵奶奶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眼角不住湿润，怕影响他们，默默抹眼泪走开。
又想起龙焱的母亲了吧。
龙焱的母亲龙琦去世后，赵奶奶单独住在这栋别墅里，打扫卫生、照顾花园里的花草。
执拗地守着这栋别墅，一晃就是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