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切面的血瘀部分被清理,露出的刀口森白干净。
“刀口极为光滑,肌肉组织整齐平滑,凶手是一刀切断,没有任何停顿。”年轻的女法医为钟曦白解释,“凶手的刀十分锋利,手劲儿很大,刀工也了得。”
女法医很快又摇头,细长的柳叶眉拧在一起:“但这不现实,不管多锋利的刀子也不可能连骨头一刀切断,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是电锯的话有可能实现一刀切,但尸体的切口不像电锯所切。
现场还发现一些剔除的骨头,凶手应该是一刀将自己需要的躯干连带肉和骨头一并切断,再把陷在躯干肉里的破裂骨头挑出去。
第三起受害者的切口在股骨头顶端,双腿完全切割,却留下脚踝骨往下的两个脚。
凶手只拿走了两条大腿。
第四起的孟向明尸体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法医部的工作人员勉强将他拼凑起来,置于白色的冰床上,依然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但眼眶的位置显然是缺失了眼睛。
钟曦白戴上一次性手套,稍微挪动第一具尸体的四肢,让它们回到原来接着躯干的位置。
又站在尸体面前轻轻握拳抵着下巴思考。
如此观察了三具尸体须臾,钟曦白和楚离一起走出冰冷的停尸房,回到办公室。
钟曦白问楚离要了一张七尺全开的白色宣纸,平铺办公桌面,用削好的2b铅笔快速作画。
根据受害者的具体资料以及去现场观摩到的真实尸体,钟曦白画出了一个1:1的躯干。
大概空出髋部的位置,画出两条等比的长腿。
空出双臂的位置,画出两只手。
看着宣纸上出现的人体部位,楚离眉心紧蹙,抬头望向坐在桌面上,把铅笔放在上唇和鼻子之间拱着玩的钟曦白:“你觉得那个凶手是想用人体散落的部位拼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