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狼狈都是钟曦白导致的,一贯的微笑伪装全然卸下,眼底只剩愤懑与歹毒的恨意。
再说,让全校女生为之疯狂的男神下跪,这多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反正离行刑时间还早,她们可以慢慢陪他玩。
道歉就道歉,还要下跪?
你他妈真以为老子是海绵宝宝?!任你们搓扁挪圆?!
钟曦白嘴角翘起一个讥诮嘲弄的笑,睥睨徐笑卉的眼神带着无上的桀骜:“抱歉,我的膝盖,只跪天地父母与爱人。”
“艹!”徐笑卉怒骂一声。
掐着钟曦白脖子的那人心领神会,膝盖骨重重撞在钟曦白的膝弯,这个地方是软肉,有着敏感的神经,最容易击毁人的尊严。
钟曦白双膝一弯,踉跄一下,尖锐的刺扎得更深,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气,腰身也随膝弯沉下,重力全压在膝盖,几乎真要跪在地上,但并没有。
他咬紧牙关,额头冒出黄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黑曜石的眼珠子压下极痛的恨意,骨子里的矜傲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在他面前俯首称臣,垃圾没有资格命令他下跪。
手指嵌入满是血的掌心,膝盖一点点抻直,身形笔直犹如破势而长的竹,身体漫出的不知是血还是汗,濡湿了衣衫,成水流滴在藤蔓上。
抬起弧线优美的下颚,看着徐笑卉的眼神依然是内敛的傲慢和贵气,即便满身血污,即便被黑色的荆棘包裹,他身上如冷月霜雪的清冷矜贵气质未曾消泯。
明明被束缚捆绑狼狈不堪的人是他,在他的视线下,却让徐笑卉有一种错觉——
她们是他脚下卑微的蝼蚁。
“妈的!”她骂了一句粗话,从秋千跳起来,从外套口袋掏出一把匕首,一刀扎入钟曦白的肩膀……
“钟曦白,你什么时候学会求饶,我就什么时候放过你。”耳边,是阴鸷的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