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个空隙,钟曦白已经从桌面翻越,长腿落地的同时,手握三菱军刺,扎入徐笑卉的肩膀。
“啊——”
始料未及的疼痛令徐笑卉骤然发出尖叫,她往前一个趔趄,拔出的三菱军刺带出一股溅射的血液。
钟曦白以大腿的血为笔,以空气为纸,画了缚鬼阵,阵图一成,只见他拇指曲起,手掌朝外,扎稳马步,用排山倒海之势将空气中漂浮的阵图往徐笑卉的方向拍去。
停在空中红色的痕迹像一条条纤细结实的红线,将徐笑卉套住,钟曦白两片嘴唇快速翕动,红线收紧,勒得徐笑卉仰头发出尖锐的哀鸣,骨骼咯嘣作响,血从绳子和皮肤交he处渗出。
如果徐笑卉消失,他身上的子蛊就会消失,他也能离开这个封闭的房间。
只要徐笑卉消失。
睫毛半垂,眼睛迸出几分寒光杀意。
嘴唇翕动的速度变快,白皙的手背浮起青筋的脉络,灵力集中于缚鬼阵。
他不是在杀人,他在杀妖怪,徐笑卉已经不能算人,她是妖怪。
闭了闭眼,迟疑间,凝聚的灵力松懈。
也就在这时,钟曦白感觉身后有一股更加冰冷的气息,腐朽的,湿冷的,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
冷风形成一个个旋涡,呼啸着朝钟曦白的后脑勺掠去。
钟曦白警觉侧身躲闪,两道长满尖刺的藤蔓掠过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又迅速拐弯,将他身体一圈圈缠住。
尖锐的刺扎入皮肤,在他的血管搅荡,极痛让钟曦白神思恍惚几秒,再回过神时,人已经不在自习室里了。
触目所及是一片开得灿烂的黑色玫瑰,与他梦中所见的场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