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一阵冷意不住从脚底窜上来，身体打了个寒颤。
察觉到钟曦白的异样，龙焱把人揽住，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绾起银发佝偻着腰的老人。
是陈丽。
老人穿着白色的清洁工制服，手握着扫把，静静地看着他们。
自习室的人不知不觉走光了，只剩下他们。
龙焱想过去抓住她，钟曦白却紧紧握住他的手，没有松开，他的喉头发紧，胸腔的不安如涨潮的水急速升高。
对上龙焱投来的视线，钟曦白用的力道更重了些，他的声线暗含不安：“我跟你一起过去，哥，你别松开我的手。”
察觉钟曦白的紧张害怕，龙焱五指cha入他的指缝，十指紧紧扣在一起，回他：“好。”
牵着钟曦白，龙焱快步朝老人走过去。
老人半边的嘴角忽而诡谲翘起，皱纹深刻得仿佛嵌入她的骨头，就在他们即将抓住老人时，她身体灵活转身，朝门口跑去。
要跟丢了。
龙焱拽着钟曦白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
平时熟悉的走廊变得七转八绕，龙焱走得很快，钟曦白一开始还能跟上，可没跑多久，他的体力逐渐不支。
老人还在离他们不远的前面。
好似只要再加快一点点脚步就能追上去。
玫瑰花的香味越发浓郁，吸进去的仿佛已经不是空气，而是堆积的花粉。
走廊一直没有人。
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钟曦白意识到这一点，他急忙大喊：“哥！别追了！”
话音刚落，走廊刚亮起的灯倏然熄灭，钟曦白只觉身后有一只手拽住他的后领，把他往后面拽。
被龙焱紧紧扣住的手因为濡湿的汗液变得滑腻，他越用力，却滑得越快。
“哥——”
声音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