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自己这边,所说有十个人,但除了自己之外,大多都是两年的新兵,虽说个人勇武也都不差,那也不能为了捉个舌头和这些建奴玉石俱焚啊!
稳妥的办法,还是等他们喝醉休息,再陡然发难,胜算应该能够提高不少。
李桦正想着,忽然发现一个建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口中哈哈大笑说着什么,然后拽着身边一个汉人女子的头发,便往帐篷里拖去。
那女子低低地抽泣着,神情慌张而又悲苦却也不敢反抗。
不一会儿,帐篷里就传出惨叫声,篝火旁边剩余的建奴听了纷纷哈哈大笑,都开始对怀里的女子上下其手,低低的呜咽声响成一片。
年轻的吕东见状眼里喷出怒火,紧紧的攥着手心里的一片落叶,关节发出“咔咔”的细微声响。
李桦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那顶帐篷突然掀开,一个浑身吃罗的女子痛呼着跑出来。
她浑身多处满是鲜血,慌张地看了一眼篝火旁的一众建奴,转身便往白桦林这边跑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李桦紧紧盯着女子,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处。
眼见女子越跑越近,众人都开始屏气凝神,准备时刻听从李桦的指令。
这时,帐篷里的建奴扎着腰带出来,骂骂咧咧地从地上抓起一副弓,一箭将那女子射了个对穿。
女子低头看着透胸而过的箭头,踉跄着在距离大新堡潜伏众人十米外摔倒在地,茫然空洞的大眼睛正对着吕东。
吕东浑身颤抖,却强忍着趴在落叶下面一动不动。
“救我。”将死前的求生欲驱使着女子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扬着一支手又往前爬了一步,坚硬的冻土将她的创口撕开,流下大片殷红的鲜血。
而她临死的一句轻唤,在这陡生变故的寂静氛围里出人意料地传出很远。
两个建奴对视一下,抽出身边的腰刀,又从篝火堆里拾起一根燃烧的火把,大步往这片白桦林走来,其余几个也是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子,将各自的弓箭、兵刃轻轻抓在了手里。
寒风一吹,他们酒后的醉意荡然无存。
李桦心里暗叫一声倒霉,粗糙的大手也紧紧握在了刀柄之上。
前面的两个建奴已经慢慢走近,其中一人走到那个女子身旁,粗重的大脚在那女子脖子上重重一拧,“咔嚓”一声轻响,那女子纤细的脖颈处骨头尽碎。
两个建奴阴冷的目光来回逡巡着这片白桦林子,清冷的月光下,只有厚厚的落叶,看不到一丁点人影。
他们站在林子外围又看了几眼,便又转身回去。
众人长吁了一口气,却发现那建奴转身没走几步,猛地又回过身,大喝一声,将手中火把往林子里一丢。
火把重重地落在地面上,四散的火星瞬间将厚厚的积叶引燃。
李桦心里暗骂一声,随即吹响了哨声。
偷袭失败,只有明战了!
李桦当机立断,大喝一声,一马当先跳出树林,高举着手中戚刀迎头朝那建奴身上砍去。
李桦是正经的老夜不收出身,能以外堡身份跻身一队之长,自然是本领不低,但见他身形极快,一吸间已经冲到那建奴跟前,紧接着一个虚招晃开建奴手中的顺刀,刀锋一转便是狠狠砍进了敌人的肩头。
只听“钪铛”一声,火星四溅,竟是未能砍下去分毫,这个建奴专达,恐怕至少披了两层铁甲!
李桦惊愕地望着他,那专达猩红的眼里也是充满怒火,抡起手中顺刀便朝李桦的脖颈处斩来……
……
午夜时分,刘戎被李子权叫醒。
派往长宁堡的一队夜不收十人只回来两个,还有一个刚进营门便因重伤流血过多昏倒在地。
不过他们的马屁股后面挂了整整七颗建奴脑袋,另外还捉了一个舌头。
浑身浴血的吕东被带到刘戎的帐篷,详细回报了他们此次战斗的过程。
“若是没有李队长,我们这一队人恐怕全部都要折在那里了。”
刘戎听完站起身在帐篷里踱步,感慨道:“一个人竟然手刃四个建奴,真是好汉!看来建奴也不过如此!”
说着他又对着值夜的叶飞阳交待道:“这个叫李桦的,一定要抢救过来,我以后要重用!”
命人将也受了不小伤的吕东带下去休息,刘戎这才缓缓坐回椅子上,也不避讳几个心腹道:“八个建奴马甲,李桦一人杀了四个,生擒一个,竟然还折我八名精锐夜不收!”
叶飞阳是管训练的,他闻言抱拳开口道:“大人,咱们的训练讲究的一直是开大阵,对大敌,千百人同行,如臂使指。在个人武艺这一块儿,短时间确实难以和建奴他们匹敌。”
刘戎摆摆手道:“这个我知道,大阵对敌还是训练的基调,但夜不收的特种训练也要提高强度。”
“此次辽沈会战,朝廷若果真失败,被冲散的溃兵定然不少,届时你们训练部再从中挑选些各营的精锐夜不收,考教他们的武艺,总结他们的经验,再编纂一个专门针对特种兵的训练条例出来。”
叶飞阳听到一个新词,总也想不到出处,疑惑道:“属下愚钝,敢问大人,何为特种兵?”
“简而言之,就是一群由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组成,配有特殊装备,执行特殊任务的特殊部队。”
叶飞阳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问道:“大人,具体是哪些特殊任务呢?”
刘戎憧憬道:“深入敌后,破坏、渗透、绑架、刺杀、制造混乱,甚至是瘫痪敌人指挥中枢,自然是越多越难越好。”
叶飞阳咽了一口唾沫,仗还有这么打的?这尼玛谁有本事能训练出来啊!大人当渗透敌后是逛大新堡中央大街那么简单吗?
“大人,这个,这个似乎……”
刘戎笑道:“你届时先拿个初步的章程出来,我会为你拾漏补缺的。”
叶飞阳讷讷点头,这时候,黄金祥通报后急急走来进来,对着刘戎急道:“大人,撬开那建奴的嘴巴了,按他所说,沈阳已经失陷了!”
“这么快?”
帐中众人闻言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