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大人。”
刘戎点点头也坐回座位,忽然道:“你觉得将思政官制度与天主教结合起来,我的意思是可以披上天主教的外衣……”
孙羽大吃一惊,破天荒地态度坚决道:“大人,那岂不是白莲教那一套吗,属下认为不可!”
刘戎也迟疑了:“好吧,这个我也没有考虑清楚,先搁置不提。”
宗教确实能鼓动人心,但弊端同样明显,所以他这才一直对汤若望的传教行为多加限制。
但汤若望这家伙明显也不是好糊弄的,明明一身铸炮的本领,却总是在李本川面前藏着掖着,恐怕也是针对自己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要紧的事情处理完,刘戎便开始焦躁地等着辽沈前线的消息。通过高邦佐运作而来的营兵编制几天前已经到手,名号大新营,兵额两千五百九十二人。
同时过来的,还有辽东都司府让他率军前往辽阳听调的命令。
刘戎将调令甩在一边,辽沈前线是要去,但绝不能去早了,自己也更不可能带着部下往辽阳那个死地钻。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再过半月便要过年了,都司府的调令也催了一遍又一遍,刘戎总是以尚未招齐兵额等等原因搪塞,眼见辽东都司府过来的公函语气越来越激烈,刘戎心里也更加躁动起来。
与此同时,在边墙外,建州卫赫图阿拉城外的野地里,努尔哈赤戴着貂裘高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黑龙江大马上,眺望着远处的白山黑水。
他伸开戴着铁臂手的胳膊,一声嘹亮的鹰唳划破天际,胳膊上的海东青张开翅膀冲上了长空。
它在高空盘旋着,凌厉的目光一寸寸犁过自己的领地,寻找着今日的猎物。
李永芳从后面小跑着来到努尔哈赤的坐骑跟前,放下马蹄袖恭敬地跪在地上,轻声道:“启禀大汗,细作来报,袁应泰打算于三日后尽起南军,攻占抚顺。”
努尔哈赤目不转睛地盯着遨游苍穹的海东青,轻蔑一笑道:“抚顺一座废城,早就被我们搬空了,有什么好占的?他这分明是想同我决战呐。”
李永芳恭维道:“大汗圣明,袁应泰正是打着这个主意,细作说他想用川军和浙军拖住我们,然后再让布置在边墙的十余万明军全部一拥而上,围攻大汗。”
“哼哼,真是迂腐老生。”努尔哈赤嘴角一撇,冷笑道:“召集各贝勒旗主大厅议事。”
说完,他调转马头,轻轻拍打一下,慢慢往回走去。
“沈阳是我的了!”
李永芳直见努尔哈赤的坐骑走远了,这才缓缓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朝着南面望了一眼,神色中不悲不喜,然后转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