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倾城抱着这个红衣娃娃,目瞪口呆。
听到小孩子的笑声,忙活着的玩偶公仔们纷纷围拢过来。
少槿也从房间里出来,昊天下、哪吒和李狗蛋也刚好从外边回来。
“这就是大哥了吧?”李狗蛋上前打量着红衣娃娃道。
众人都看向他。
“还有六个,也快出来了。”李狗蛋看向葫芦藤,“以后一大家子的,有得热闹了!”
“你是说……”昊倾城问。
“没错,恭喜老爸老妈喜得贵子!虽然他们是种出来的。”李狗蛋说。
昊倾城又看向哪吒。
此刻,哪吒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花架下,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桌子中央一口沸腾的火锅,布偶侍女们端上菜品、饺子、交冬糍,开一坛去年酿的黄酒。
红衣娃娃被昊倾城抱在膝上,已经给他换上了红色的小棉袄,还戴上了虎头帽。
像这样的小棉袄和虎头帽,少槿做了好几套,预备着给小外孙们的,男孩女孩都可以穿。
没想到突然之间有了个小胖儿子,这会儿哪吒和昊倾城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云中君这本事越发了得了,还能种出葫芦娃来!”昊天下说。
“看来我得再多做些小棉袄才行,还有六个呢。”少槿说。
有风吹过,藤上的六个葫芦似乎又发出小孩子的笑声。
“想必这些娃娃能耐都不小,改天得登门拜访一下云中君,向他请教请教。”昊天下说。
晚上,给小娃娃沐浴完草药汤后,昊倾城将他抱进摇篮里。
小娃娃在轻轻晃动的摇篮里逐渐熟睡。
“这算是提前当父母了吧。”坐在摇篮一旁的昊倾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情况确实没遇到过。”哪吒说。
“给他起个名吧。”昊倾城说。
“这得好好想一想,另外的六个也一块想了吧。”哪吒说。
“就依你。”昊倾城说。
翌日,吃过早饭,哪吒像往常一样到中路军营地作训去了,昊倾城则在书房处理一天的政事。
李狗蛋百无聊赖,手中抛着一个苹果,踱到前厅。
这天,前厅里来了个女孩,十五六岁的模样,衣着素朴,发髻上简单地别着两根簪子,正拿着鸡毛掸子给供桌上的烛台掸灰尘。
往常这活儿都是一个老婆婆在做,这会儿老婆婆身体不太舒服,便让她的孙女过来了。
前厅一直是当地群众自发料理,老婆婆是其中一个,她早年丧子,儿媳妇改嫁,只留下这么个孙女。
祖孙两人相依为命,靠一亩薄地种些红薯芋头,做酸辣粉和糖水维持生计。后来辗转兼顾着到太子庙里负责维护祠堂,也得到不少的零花,这一晃就过了十几年,孙女也逐渐长大。
听到李狗蛋走进厅里,女孩转过头来。
这一看,李狗蛋愣住了。
女孩也愣了一愣,只见眼前这位贵公子头戴紫金冠,一身月牙白常服,像是在哪儿见过。
她目光一转,落在神像上,又看了看李狗蛋,还蛮像。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李狗蛋上前一步道。
女孩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时,神像的眼珠子动了动,看向台下这两人。
身在中路军营地的哪吒感应到了前厅的情况,神游回来看看。
女孩看看李狗蛋,又看看神像,说:“难不成公子就是……”
“不是,我比他帅多了!”李狗蛋说。
神像的眼神看向他。
“……”女孩看着李狗蛋,一下子不懂说什么好了。
李狗蛋反应过来自己的唐突,又笑道:“虽然此刻未曾见过,然而千年以后是认识的,今日只作远别重逢,未为不可。”
女孩眨巴了下眼睛。
“妹妹可曾读书?”李狗蛋问。
“不曾读书,只上了一年学左右,些许认得几个字。”女孩说。
“在哪上的学?”李狗蛋问。
“就在城南的崇文书院。”女孩说。
“哦。”李狗蛋点点头,又问,“现在还在上学吗?”
“嗯。”女孩说。
“那就好。”李狗蛋说,“妹妹尊名,哪两个字?”
“姓蓝,单名铃,无字。”女孩说。
只见李狗蛋脸上神情更加恍然道:“我送妹妹一个妙字,莫若‘绛珠’二字极妙。”
“哦,谢公子赐字。”女孩拿着鸡毛掸子往一旁挪了挪。
“妹妹可也有玉没有?”李狗蛋又问道。
女孩脸上有不解之色,目光落在他胸口佩戴着的玉,上刻“通灵”两字,心里忖度着大概因为他有玉,故而问她也有没有玉吧,因而答道:“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一件神物,岂能人人有的?”
李狗蛋听了,登时怒目圆睁,摘下胸前的玉佩,看那架势要摔掉,骂道:“什么稀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
说完就要摔这玉佩,哪吒突然出现,照着李狗蛋的屁股来上一脚:“孽障!发的哪门子疯,你别在这儿折损我形象!”
女孩目瞪口呆。
“失陪!”哪吒对她说完,拎着李狗蛋往后院里去了。
花园里,少槿正抱着小娃娃哄他玩,见游廊那边哪吒拎着李狗蛋的后衣领经过。
“你把这玉佩给我戴好了,很贵的!”哪吒在李狗蛋房间前放开他。
李狗蛋重新戴好玉佩。
“还有,我问你,前厅那姑娘你认识?”哪吒问。
李狗蛋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哪吒问。
“一千年以后。”李狗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