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曼叹气般说道。
“惠梨纱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惠梨纱毅然说道。
“父亲，我懂。要是再不建立工坊，成立研究院，我们就会被诺兰远远抛在身后。你看看阿基里斯长廊，布里奇特草原上平坦的水泥路。诺兰就半年修好了，在这之前有谁能在这个两个地方修成这样的路来，就是把聚积全部的魔法师也不行。而且你是没看见诺兰那些冒着黑雾的烟囱，还有那震雷般的捶铁声。你们这些没有去看过的人很难理解。”
卡修曼带着愠气说道。
“惠梨纱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聪明，别人想的太蠢。从我们去诺兰买火炮那一刻我就知道斯图亚德已经被摔在后面了。但你以为这种办法能拯救斯图亚德吗？不能！你知道为什么长老会一次次否决你的建议，我跟那些老家伙还有些交情，起码看在我卡修曼的面子上考虑考虑你的方案。但结果是，他们想都没想就把你的方案否决了。为什么？你就没想过吗，十个长老家里谁不是拥有大量的努力，这些人家族的繁荣也是建立在奴隶之上，而你却说要解放奴隶？就问你谁会答应，就算是我都不能答应。你的努力是徒劳的。”
惠梨纱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她不能承认自己这么多天来的努力是徒劳的。咆哮的说道。
“那为什么韦恩能，他一开始那么弱小，为什么现在能反过来在我之上！”
“因为他自由。”
卡修曼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这是他永远不愿说出的这句话。
人一出生就失去了自由，被各种事情所羁绊。父母的期待，他人的期盼。甚至还有国仇家恨。普通人尚且如此，何况惠梨纱呢？对惠梨纱来说，自由从来就是奢望。她地位越高，能力越出彩，就被一层层看不见的枷锁束缚的越深。
惠梨纱怔在原地，无助的啜泣起来，最终啜泣变成嚎啕大哭。惠梨纱早就知道自由从来是不切实际的追求，真正的自由是水中月，镜中花。根本不存在的。惠梨纱早就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安心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之中。但现在卡修曼撕开了惠梨纱心中曾经的结痂。露出了里面早已残破的内心。
是啊，韦恩曾经，起码那一小段时间拥有了许多人不曾拥有的自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虽然是以危险为代价，但此刻惠梨纱无比羡慕那些脱下镣铐，在悬崖边翩翩起舞的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