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湑的话清亮,在针落可闻的殿中,显得尤为突出。
而比其话语更亮的是其眼眸,仅在眼波流转间,便是流光溢彩。
宇文衡早已抬眼迎上萧湑尽是狡黠的眸,在与之相视一瞬后,复又勾唇说道:“本宫甚是乐意,只是……”
宇文衡垂首瞥了一眼置在自己颈前,寒芒闪耀的银枪,后又略显无奈地耸了耸肩。
萧湑见状,眉梢轻挑,“好说。”
声未落,手已起,衣袖大挥间,偶有稀疏破风之声。
而下一刻,更有似飞虫般嗡声在殿中众人耳边响起。
不待凝神细听,那殿中原本挟持着宇文衡、韩桑梓几人的禁军身子便皆是一僵。后,又在眼睛大睁之时,身子随之滑落坠地。
“咚”
“咚”
“咚”连响几声,而后又有银枪脱落,滚地有声。
殿中一时静谧,突来之象让余下的众人皆怔在了原地,而后各自茫然,各自环顾,却是谁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有宇文衡在抬眼瞥向先时还以枪相挟自己,而此时却已然倒地不起的那名禁军时,方才发现那人眉心处有阴红一抹。
待细看时,又觉红光毕现,此时才知,便在萧湑挥袖抬首间,一根牛毛细针,已然嵌入其眉心之处,竟是直取要害,一招毙命。
此时,宇文衡心觉寒凉之余,又甚觉庆幸。
他庆幸自己未曾与萧湑为敌,若真作了他的敌人,此时躺在他脚下惨死之人,便会是他的下场……
想至此,宇文衡稍敛心神,意欲抬首看向萧湑,却听索纳图突然暴喝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