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号!”
“哔——”
放哨之人话音未落,耳边的就被无数尖利的哨声填满。而他就像是排演了无数遍一般,迅速跳入了依然黑暗的街巷,把这房顶的位置让给了其他人。
只见一人只是微微在地上弯曲了自己的膝盖就弹上了这块房顶。
“掌灯!”苍老却不显腐朽的嗓音立刻便在这黑暗的街道中有了回应。街巷中的甲士几乎是同时点起了灯,而在一瞬间黑夜中的十五商业区便多出了一条明亮的光带。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但大半夜的把你们叫过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所有人都应该直到白天发生的事吧!”
“知道!”
“那现在制造惨剧的炸药就在这间港口里!而现在爆炸物已经被我们的快反部队看住了!我们的目标很简单!接应他们,保护这些东西直到大部队赶来!”
“如果有人阻挡我们前进的路,怎么办?”
“镇压!镇压!镇压!”
“如果有人胆敢冲击我们的封锁线,怎么办?”
“镇压!镇压!镇压!”
“如果有人敢伤害我们庇护下的子民,怎么办!”
“镇压!镇压!镇压!”
“好!军心可用!所有人,跑起来!”
几千人的战吼可比耳边炸开的炮仗还要响亮!在商店里留守的伙计们虽然被吵醒,但没人敢打开窗户凑这个热闹。除了八年前活下来的老人还记得这阵仗,年轻的伙计怎么可能会晓得,平日里就像是面瓜一样的警备居然还有这种战斗力!
但所有人缩在屋子里听着那位老人震天响的质问,每一个人似乎都松了口气。如果不是这些过去的面瓜,恐怕这世上就没有了正经做生意的人了!
想到这无数人开始了祈祷,希望一切都能如同他们所言一般一往无前!
……
“咻——砰!”
夜晚行船并不是什么安全的事,哪怕是在线路固定的河道中,也会出现无数险情。所以瞭望手的工作从来就不会轻松。
不过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在半空中炸开的红色烟花。长期跑船的人也无法理解,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的,为什么会放花炮?是不是有哪家人去世了?但白事应该也不可能用这么显眼的颜色啊!
但船长室里的人可是瞬间猜到了事情额原委,立刻下令今天的任务取消,回港之后等待消息。可前脚命令传出,后脚下面的水手就有了回复。
“船长!我们的后面有人啊!”
“有人?绕过去就行,这点功夫都烂在床上了吗?还不快去!”
“船长不是,算了我解释不清楚!您亲自去看吧!”看着哭丧着脸的水手,船长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目前还没确定到底出了事,自己总不可能在手下人面前逃命啊!
跟着水手来到船尾,却看见暗流涌动的河道上突然出现了一艘小船。如果是平时绕过去就行,而那艘小船好死不死刚好拦在路中央,让他们进退不得。
而就在船长想要确认对方身份时,从小船上突然出来一阵响亮的呼喊声。
“前面的船听好啦!我这里是天空城水道管理局的!现在我们要进行例行检查!如果……”
“没时间管那么多了!叫下面的人强闯!现在哪有什么时间分辨这人的真……”
船长最后一个“假”字还没说出口,就发现自己的声带像是被锁死一般,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支刷着白羽的弓箭射穿了自己的咽喉。当他在搞清楚自己的死因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了甲板上。
但此刻没人在意已经死去的船长,所有甲板上的水手都被这艘小船吸引。只见那喊话之人还在陈述着条例,而船上则升起了灯笼。所有人的重点可并不是那鲜艳的大红灯笼,而是那灯笼后,几乎挤满整个河道的船队!
只见那为首的船只挂起了大红色的灯笼,货船上的水手们这才看见他们的退路已经被一组庞大的船队围地是水泄不通!
而这一举动就像是信号一般,他们身后的船队也立刻神奇了了灯笼。而此时货船船上的水手才发现,自己刚才发现的也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哪怕是眼神最不好的水手们现在都能看到,整整半条街长的水道上全是排的整整齐齐的检查快船,视力好的水手们更是还能看见在红灯笼那并不明亮的光线下,还有无数人影正在集结。
“船长!船长!他们人……船长,死,死了?”当人们从震惊再次回到麻木后,所有人才想到他们还是一艘船上的水手。但当他们回过头去,却发现自己的船长此刻已经凉了快有三分钟了。但他们的悲伤也就只持续了几秒,毕竟现在对他们而言这已经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船长在哪里!船长在哪里!”询问的吼叫正从船舱中传来,得益于船员那完整严肃的体系。大副一开口便有人立刻回答。
“船长,船长他,他死了!就,就在这!”
“所有人听着!船长已经被-干掉了!现在全舰听我大副指挥!所有人就地展开防御!”
“轮机室!立刻继续前……”
话还没说完的大副,就看见自己船只原本打算行进的方向的河道上,突然多了几分光亮!定睛一看,原本毫无阻拦的河道上突然涌入了几艘检查快船!
虽然目前数量很少,但知道这些警备脾气的大副不敢有任何冲撞的意图。只要自己敢正面冲击他们的船队,那等待自己的就是整船人和他们家人的死刑!
但他仔细观察了眼连边的河道,虽然河水距离岸上有点距离,但并不是爬不上去!而且连边都是黑暗一片,就算有人,只要自己跑的够快,加上其他人做肉盾,总能逃出去的!
“所有人听着!立刻弃船!往河岸撤退!如果大家都还活着!就回去集合!”大副用着此生最快的语速结束了他作为代理船长的职责,随即凭借觉醒者的身法飞奔出了船舱,像是跨栏一般轻松的落入了水面。
强大的水性加上并不遥远的距离,让他只需要在水中潜游几秒,就到了岸边。但大副并没有直接浮出水面,而是用着自己强化过的视力观察了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在注意自己之后。他就踩住河道中的凸起物,缩起了身子。然后他的身体就如同伸展的弹簧,原本三四米高的岸头瞬间触手可。
快了!快了!马上就可以抓到……
“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那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如同失去翅膀的伊卡洛斯。但他与那可怜的孩子不同,哪怕手掌已经被箭矢贯穿钉在墙上,他也依然在奋力挣扎。因为他看到了,那河岸就只需要他用还健康的右手在够一下就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