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没看到威廉那充满鄙视的目光,净聪没有一点形象的像个中年大叔一般开始挠起了肚子。
但这也不能怪他,从来就没尝过肉味的净聪,当他的味蕾一接触到那绯红色的叉烧,整个人就好像是感受到了新世界一般。因此在之后的三分钟里,这位曾经的僧人直接化身成饥饿的野兽,扫荡了人头大小的海碗。要不是受到人类身体的限制,估计就真的成了抢食的公猪,整张脸都会死死埋在这香甜的烧腊饭里。
“咳咳!你这潜伏的身份日子也过得太惨了点吧!要不这顿饭我请了……”在街上长大的威廉可是真正见过那些饿疯了的人见到肉块的表情,出于对同僚的同情,他甚至都想给他点资金补助。
“不不不!只是以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有点失态!还请恕罪!”说着净聪就从怀里拿出而来已经准备好的饭钱。
“现在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你就好好讲讲吧!你引以为豪的力量!”
“好吧!”看着桌子上码成一列的铜钱,威廉思考了片刻还是选择相信了他的说辞。毕竟都是搞情报的,怎么可能会缺顿饭钱。
“那我就来讲讲这家店的情况……”
能在这条街上开店的,就根本不可能是什么身份简单的货色。因为几周前在此地盘踞了一段时间的白手套惹到不该惹的人被全灭之后,整个15区的城寨就已经被义选组重新掌握。所以现在还能安然生存的店铺就都应该是对义选组马首是瞻。
而这位白手套下属小家族的少帅,之所以能够在这里堂而皇之的开店。不仅是因为那些上层人员的照拂,当然还是因为威廉把自己藏得深摘得也干净。
知道自己身份的都已经被快反部队处理的干干净净。所以到了现在,一部分还在15区东躲西藏的白手套会员都不知道还有个可以成为新领袖的少帅。
但如果你只有个普通人的身份,哪怕家中有点资财,他们也不会顺顺利利的让你开张。而之所以只用几个礼拜的功夫,他们就能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经营还是因为他们的实际业务——私家侦探。
间谍总是令人不齿的,即使是在街头,你只是为了一点小钱出卖点无关痛痒的情报,要是被组里的人发现,切手指什么的都只能说是最小的惩罚。
但如果你是个情报贩子,那些自诩忠义的人总会需要用到的时候,即使心里十分厌恶,他们也会不得不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给你递上茶水。至于情报的真假,事后翻脸自然也不在少数。
可是,如果你再把自己包装一下。工整正式的服装,加上适当的宣传。同时说明自己只是帮你审计一下你们组织或商铺里的财务状况,然后在明面上的活动结束之后,给他们的首领递上自己的名片。即使上面写的内容和那些情报贩子私家侦探干的活一样,他们也会真心实意的请你上桌聊一聊。即使到时候任务完成的并不漂亮,长久的商业合作也能维持。
而他们的主要客户就是整个15区大大小小的商铺。当然最后这些所得情报自然就属于他们的靠山义选组。
“哦!我知道了!难怪你会这么说!真是对不住!刚才是我口出狂言啦!”
“无妨!无妨!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以后再聊!”
“以后再聊!”
密室里的谈话除了他们两人就没有第三人知道了,但昨夜在那间小酒店里马尔斯厂长说的话知道的人可不少。
就算负责偷听的三位已经见识过不少不怎么体面的故事,但当血淋淋的现实砸在眼前,这三个孩子还是有点发懵。一个上午的课程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多少。还好私塾里的先生没有点人起来回答问题的习惯。三人还是顺利的混了过去。
只是因为一位闯入者,三人还是必须跑到酒店里干他们不愿在面对的活计。正当三人不情不愿地推开大门,就看见屋里那位闯入者躺在榻榻米上睡的正香。只是因为房间里的隔音效果不错,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屋内如雷鸣般的鼾声。
安洁三人他们看到眼前这位没有任何自觉的老人,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关上大门开始在楼道里商议起来。
“格洛芙!”
“嗯?”
“你说我们现在偷袭的话,有几成胜算。”安洁似乎跃跃欲试,看她严肃的表情,如果对手弱的不行,她肯定早就冲上去开始揍了。
“完全没有哦!”拳师少女是三人中受影响最小的,如果不是熟人根本猜不出她脸上没心没肺的态度下究竟隐含这什么情绪。不过从她摊开的双手,安洁明白,自己确实没有一点胜算。
“那,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如果吵醒了这些家伙,谁知道我们会倒霉成什么样子。”
“听你肯定没错啦!安洁!”“好!”
于是他们就像没有来过一般,重复了一遍开门的动作。
“呀!你们来给我讲故事啦!”老人在小房间里蹦蹦跳跳的样子,就像是在门口等到半夜终于等到父母回到家欣喜若狂的孩子一样。
但这对三人而言不谓乎一次巨大的惊吓。
难道是刚才开门的时候已经被吵醒了吗?还是本身就一直没睡……
“进来啊!我可是等你们回来等了一整天啊!咕~~”
“肚子好饿!”
真的等了一天没走啊!
看着老人现在捂住肚子无力躺在榻榻米上的样子,三人总算是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答案。
“老人家!我们马上就帮你叫一些好吃的上来!”所罗门回头看了看正往这边走来的店小二,说了一句,便走出了密室。如果让他们看到了这位老人,就算他实力再怎么强,那我们三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嗯!不过!就在等的时候,我也要听故事!安洁!今天如果没什么好故事的话,就要把出来做这件事的缘由跟我讲清楚哦!”
老人的话就像是根躲不开的箭矢,直接命中了少女心底里的柔软。但她知道今天避无可避,推开了一边想要维护自己的格洛芙,坐到了老人的对面。
“这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
“嗯!我知道!这句话你昨天就说过!如果你是想讲个恐怖故事的话,渲染得好像有点过头了吧!如果要是听中发现你讲的和你渲染的有点偏差,你这说书匠的职位可到头喽!”
少女最后无力的挣扎被这位不解风情的老头直接怼了回去。但少女并不在乎他的提示,只是关心眼前的老人会不会再提出什么要求。她现在就像是被绑匪们勒索的家属而在焦急等待电话的家属,每一次电话响起前心中除了焦急别无他物。只有当对面提出苛刻要求时心里才有多余的空间去痛苦。
“哦!对了!肚子好饿啊!吃的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