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你小子不去搞刑侦真是可惜啦!”雷叔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唐霖瘦削但却有力的肩膀继续说道。
“这小子确实很入戏,作为第一个被拉进去的人,嘴上义正言辞的说着什么祖上的是抵抗帝国入侵的老兵,自己肯定会与那些帝国间谍斗争到底。自己之所以会与这件事有牵连,那只是因为手下人自己搞出来的事。自己如果事先知道肯定回合那些间谍划清界限之类的话。”似乎害怕小东不信,雷叔还特意从全哥那里拿走了记事本。
“只是我们在通知他们之前,可从来没说过这些人就是帝国的间谍。其实本来根据他说的话,我们的调查就可以结束了!只不过我还是对他们的布局有点兴趣,所以审讯继续。”
“接着就是那些码头苦工了!他们的证词其实都差不多,什么因为受到上面人的压迫不得不和帝国间谍有接触,他们都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当然他们的布局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如果我们是那些普通的看不起凡人的快反部队成员,这些人胡搅蛮缠的功夫确实能有效。”
“他们首先把那个工头和工人放在一起,本身就是为了麻痹我们。只要那个工头一起头,他们这些装的没什么脑筋的工人就会用同样的说辞来起哄。到那时候,那些我们就根本分不出什么他们说得那些是真的,是假的。”
“那为什么,雷叔你把他们分开了就可以让他们说真话?”显然少年还是不太理解,毕竟从他们来到正式审讯这点时间这些人完全可以串供串到天衣无缝。
“啧啧啧!这就说明你思想教育不过关啊!”模仿着那些长者的口气雷叔继续说道。
“这就是个阶级问题了!一来到囚徒困境里,只要我活下来了,哪管其他人洪水滔天!对于工头而言,自己牺牲了那些工人无非就是花点钱再雇一些人手。而对于工人来说,自己的工头没了,他们这么多人照样还会有人接手。所以一旦无法确定对方说了什么,这些人就会从原本亲密的队友变成彻头彻尾的敌人!”
“哦!”少年听完瞬间恍然大悟,但显然雷叔还有话在嘴边。
“不过我们之所以这么轻松,还是靠了这身黑皮啊!”
“黑皮?制服吗……”少年看了看这身制服虽然看上去对于这些人还是晦气了一点,但也不至于……
少年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过去在城寨里看到的一幕幕,到最后统统定格在一张张恐惧的面容。
“……是来自觉醒者的威慑!”
“不错!有进步!”雷叔看着终于上道的少年禁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只不过手刚一放上,就被王东打掉。
“如果要是那些警备或者探长过来查案,那他们压根不会在乎那么多,甚至根本就是另一种态度了。只不过我们可没有那么多事,我们只要确定了他们往哪走就可以了,而且就算要抓他们也是证据不足。”
“所以人啊!站在高处办事就是轻松啊!”雷叔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脸上却没有轻松多少,只是默默拿出了根烟,叼在嘴上。无神的双眼随着青空越飘越远。
要是自己那时候,能站在高处就好了。
老王!
“你的那些酒肉朋友会拿自己的前途去保一个帝国的探子吗?他们要是能撑半天功夫我就真的感谢诸神啦!”
年轻人听着大叔的质疑不禁气急,但在这生气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让我们三人这脆弱的同盟更加松散。而现在所有人这副愤怒的样子,正是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怪物所希望的。可如果自己这么说真的能让身边的两人抛弃什么无意义的幻想,那自己生这闷气倒是值得。
看着一时陷入沉默的大叔,方信就觉得自己这些话他应该是听进去了,正准备出去张罗些午饭。可人还没起身,方信就感觉一股怪力压在肩头,自己这瘦弱的身躯又被压了回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青年就感觉视线一晃,一个怒发冲冠的人脸正好站在自己面前。
“小子!别拿你那套商人说辞拿出来恶心我!要不是看在你那次救了我,算我半个恩人!我早就那你这家伙给碎尸万段了!”
“你给老子记好了!我们的命都是他们救的!要是没有那些兄弟找船!我们能逃出来吗?要是没有我那些酒肉朋友背着医生过来,我们还能活着到这吗?”
“不怕告诉你老子在义选组当若头,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老子就学会了一个义字!谁是我兄弟,老子清楚的很!谁敢说我兄弟,我就跟他急!谁敢动我的兄弟,我就跟他干到底!”
“呵呵!哈哈哈哈哈!搞笑!”年轻人先是阵阵冷笑,紧接着就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无可遏制的狂笑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正当无可适从的两人都觉得已经疯了时,笑声便戛然而止。而从他嘴里吐出的最后两个字才让风间大叔确认这家伙没事,但大脑的反应此刻已经远远慢于他本能的速度。可他还没来的辩驳,一张粗糙的手就堵住了他的嘴。
“哼!大叔您这么一把年纪居然还在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不过待价而沽而已就把你感动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义选组若头的!”
“你……”风间大叔刚想破口大骂,可抬眼就看见眼前的青年露出过去从未有过的嘲讽。就像是过去自己看到的那些趾高气扬从来瞧不上凡人的觉醒者一样。
“什么扯淡的兄弟情义!肯帮你只不过就是因为你身上义选组的那张皮!而现在呢!你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义选组若头吗!他们只要等着那些天空城的人一来,随口一句被胁迫、被蒙蔽,再喊上几句为了什么名族大义就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酒肉朋友,这群人连朋友二字都配不上!”
“啪!”
“够了!”
听到一声响亮的巴掌,躺在病榻上的菲尔德已经不能再忍了。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风间大叔还在空中的下一掌停在了半途,而他面前的年轻人即使挨了一下也没有一点还手的意思但眼神却丝毫不想妥协。
“还没吵够吗!我们越是分裂,那群高高在上的人就越是高兴!你们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吗?为了有一天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填饱自己的肚皮,而不是靠什么名门家啊!噗……”
本来就忍着剧痛的菲尔德却是越说越气,越气越想说。而这时用于修复身体的气突然在五脏六腑中汇聚,样子渐渐成了一杆杆长矛。一时不查的菲尔德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消解,只能拼命护住自己的心脏。但仓促的防御根本架不住,锋利的矛头直接突破了他的防御,而矛尖却因为防御的减速而只是对心脏轻轻一刺。虽然已经消磨了大半的力量,但这还不是菲尔德可以忍受的。
扎心的剧痛带来的是一声惨嚎,可这惨嚎没有一点力气,就像是落入陷阱的野兽一般在进行最后的挣扎。原本洁白的纱布瞬间被染成了鲜红,但他不敢有一点动作,生怕因为自己的动作而牵连大片的神经让自己疼昏过去。
“没事吧!没事吧!!”
“怎么可能会没事啊!大叔你赶紧把大夫准备的药煎了!”
病人的异样才让两人的行动没了隔阂,经过一番精心照料,菲尔德生命体征才渐渐稳定下来。
出了这一遭,两人忙碌许久也没了吵架的力气,大脑也从感性的旋涡中抽出,慢慢趋于冷静。看着菲尔德已经睡熟,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也不好在这间屋子里多呆,轻声走到客厅的桌子旁,上面还放着已经凉了的午饭。
“小子!刚才是我不对啊!啪!”手上没有任何一丝放松的意思,方信刚想阻止,巴掌就已经砸在脸上。手掌顺着惯性离开,原本肤色偏黑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红印子。
“真的不至于……算了!这事情我们都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