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尾没有回答,而是颇为疲惫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陈之玉上前一步,昂首阔步,就要朝天牢里面冲去。
“什么人?!”
两道闪烁着锋利寒光的刀剑交叉,挡住了陈之玉的去路。
随即,一声厉喝自守卫天牢的士兵们口中传出。
看到这一幕,其余士兵也纷纷拔出刀剑,朝着陈之玉涌来。
陈之玉丝毫不慌,他掏出令牌,缓缓冲着守兵们展示了一圈:“奉陛下密诏,前来审讯犯人。”
闻言,围在陈之玉身边的守兵顿时惊疑不定地看向陈之玉手中的令牌。
他们互相看看,正有些犹豫到底是上还是不上之际。
忽然一个满是笑意的声音从人群外围涌来:“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放下武器,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动刀动枪呢?”
说话间,围在陈之玉身边的人群被一个人一分为二,那人挤了进来,看了一眼陈之玉手中的令牌,对着围着的众人说道。
众人听到他发话,自然全都收起了刀剑,对着陈之玉抱了抱拳。
来人身穿红色官服,腰间配有一柄极为锋利的战刀,脚下更是一双崭新的黑色皂靴。
他约莫三十岁左右,面色温润,留着两撇小胡子,说话间一直含笑,一副颇好接触的模样。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陈之玉身前:“大人,小人等您可等的好辛苦,怎么,现在要将那群大爷们给放出来了?
你倒是不知道,那群大爷全都是读书人,脾气又硬,咱给他们安排的上房,没有一个要的。
全部都要穿囚衣,带镣铐,吃稀粥。
说什么一箪食,一瓢饮,身居陋室,然不该其志,乐哉。
并且他们还天天在墙上画画,好好的墙,全都被他们给写满了!
这还不算完,他们整天还在监狱里骂……”
说到这里,这男子的诉苦立马收声:“哎呦,您瞧我这张嘴,真是太激动了。
咱就说为什么咱进不去书院,也当不了那么大的官呢?
咱完全没有这些大爷的脾气。
您来了可太好了,咱就指望着您处理呢!
毕竟,这里面不少都还算得上咱的老上司,咱也只能由着他们……”
陈之玉嘴角抽搐的听着这牢头诉苦,他完全能想象出来,他们书院的学子到底会怎么做。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从他们被抓进监牢之后,就开始开文会了。
若是一个书院学子进入监狱,他会惶惶不可终日,若是有两个书院学子进入监狱,他们会依依惜别,并且会彻夜长谈自己进入监狱的心得体会,若是一群书院学子进入监狱,那可能不是监狱关了书院学子,而是书院学子当上了监狱的新主人。
那什么各种编故事,写诗骂人的事,非书院学子莫属。
偏偏你还话里话外抓不住马脚,就算你去制止,一群书院学习也会变着法骂你。
陈之玉当年在书院的时候,有幸见识过各位师兄的英雄本色。
当学生的时候如此,他们如今宦海沉浮,少说也有二三十年,那会的估计更多了。
一想到这,陈之玉就有些想乐出声来。
不过,自己现在毕竟是代表陈璋,前来秘密审讯的密探,不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