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玉看着那爷孙俩,叹了口气。
“时间太急,怕他们淋着,就没有说。”
裴玉摇摇头。
陈之玉无奈的笑笑,他掏出一块金色的玉王府令牌,伸到害怕不已的老头面前,温声说道:“老人家,我们是好人。
这些人是黑店,他们在这开店,是为了打劫过路的路人,现在他已经被我们杀掉了
我是当今景国的二皇子,你看看这令牌。
你们现在安全了。”
听到这话,老者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睛,看向令牌,又看看陈之玉:“当真?”
“这还能骗你不成?你们的命都在我们手上,还用的着假冒皇子骗你?假冒皇子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林观嗤笑。
“林观。”
陈之玉说了林观一句。
林观当即闭口不言。
老者倒是没有在意林观的调侃,他大着胆子,仔细端详的陈之玉一眼,忽然大喜跪在地上:“若小老儿没看错的话,您就是京兆尹大人吧?”
“难得那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我。”陈之玉一脸惊讶的扶起小老头:“这里距离东都,少说有数百里之遥,老丈是东都人?为何在雨夜来了这里?”
“真的是您!”
小老儿大喜。
但听到陈之玉的问话,大喜又转变为大悲:“哎,小老儿当初也算东都的一户富裕人家,在东都的时候,小老儿的手还算灵巧,因此倒是有很多人家照顾小老儿生意,日子倒是过的吃喝不愁,在您的治下,东都也安稳了许多,我们这些人也能踏踏实实的过好我们的日子。”
“那老丈你现在怎么来了这里?”
陈之玉见小老头后面的话有些吞吐,当即明白他应该是有些顾虑。
听到陈之玉的问话,小老儿一脸悲戚的说道:“这事主要还是出在您走后。
您走之后,东都又来了另一位京兆尹大人。
这位大人开头时日倒是遵从您的规定,我们也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但过了不久,那位京兆尹大人就开始变着花样收税。
小老儿的家中有四口人,要交人头税,小老儿每卖出一件木器,也要交税。
这样下来,左算右算,小老儿自己做工倒是要比不做功赚的钱还少。
家里没有办法,我那儿子和儿媳便去东都外的山上打柴来贴补家用。
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俩双双掉下了悬崖,到现在连个尸骨都没找到。
小老儿就剩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孙女儿了。
我俩老的老,幼的幼,在东都实在没办法生活,也没什么指望了。
便将家中的宅子卖了,回到乡下养老便是。
回想我自十三四岁去了东都,曾经雄心壮志,要做得一翻事业出来。
临老却只是一场空,就连身边给我送终的,也仅仅只有我这一小孙女。
这三十多年的岁月,仔细想想,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小老头泪流满面,不胜唏嘘。
听到这位老者的话,众人皆沉默不语。
张虎义愤填膺,他攥紧拳头,忽然对陈之玉说道:“殿下,据我所知,那位新的京兆尹好像是太子殿下的人,要是我在东都,非要打的他满脸桃花开!”